“文宋瑞,我已是大元宰執,若是你選擇投降,也是如此,陛下必然引為股肱之臣!”
“嘿嘿,給北邊的韃酋當狗,可好?”
對此,文天祥自然是嗤之以鼻,對留夢炎就是一陣冷嘲熱諷,聽完了文天祥的嘲諷,留夢炎臉色灰白,隻得悻悻而去。
“陛下,此人對大元有害,絕不能讓他活著,還是早日成全他為好!”
朝堂之上,留夢炎竭力勸說忽必烈將文天祥處決,並力勸忽必烈,萬不可對其投降大元抱有希望。不過,忽必烈卻不相信他說的話,而是在心裏想出了一個更為毒辣的主意:
“罷了,就讓故主去勸降吧!”
忽必烈這一招,可謂是毒辣至極,讓趙?去勸文天祥投降,暗示了他,宋廷已經滅亡,事到如今,連皇帝都投降了,若是再不投降,就是不忠不孝了。
“陛下,以文天祥的想法,他一定不會選擇棄暗投明的,還是早些處決他為好!”
留夢炎還想勸忽必烈處決文天祥,然而,忽必烈卻打了個哈欠,並沒有理睬他:
“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
“皇上……”
數日過後,全玖帶著趙?來到了兵馬司牢獄,見到他們的那一刹那,文天祥愣住了,而後,就是倒頭便拜。
在幽暗的牢房中,聞著刺鼻的發黴味,全玖不由得伸手捂住了口鼻,稍微適應了一些之後,她這才輕輕咳嗽兩聲,說道:
“文丞相,妾身和皇上都已降了,你為何還不歸順?事到如今,太皇太後和壽安公主都已殉節,大宋已亡,你這是在為誰效忠呢?”
“文丞相,太皇太後和壽安公主的死訊,我也聽說過了,她們可真是堅貞不渝,然,國家落到這步田地,丞相還是降了吧,別再平白無故,犧牲性命了!”
趙?此言既出,文天祥也是垂淚不已,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沉默許久,他才抬眼看了看全玖和趙?,低吟道:
“聖駕請回,聖駕請回……”
全玖和趙?都愣住了,片刻過後,全玖也不禁潸然淚下:
“文丞相,天命不常,隻怕,這這天下,也沒有不亡之國,不敗之家吧?”
文天祥依舊伏地不起,嘴裏仍舊念叨著:
“聖駕請回……”
“文丞相,江南皆降,你又何苦如此呢?”
“聖駕請回!”
文天祥用如此手段,最終謝絕了故主的招降,得知這一消息之後,忽必烈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隱約感覺,這個文天祥,是永遠都不可能屈服於他的強權了。
“陛下,前些天,左丞相阿合馬遇刺身亡,想必,這與南人,定然是有所關聯!”
“關聯也好,真的也罷,朕不想聽!”
聽了桑哥的稟報,幾天來心情不好的忽必烈隻是長歎一聲,擺了擺手,吩咐道:
“朕想親自勸降,卿就替朕張羅一番好了!若是不行,再做決斷吧!”
“陛下聖明,臣遵旨!”
桑哥領命,退出了大殿之後,一個等待已久的人卻從一旁走了出來,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就是禮部尚書留夢炎。
“右丞相,皇上可是想親自勸降文天祥?”
留夢炎嘴巴一張,口出驚人,令桑哥不由得愣了愣:
“留大人怎會知曉此事?”
留夢炎嘴角陰笑著,神秘兮兮地回答了句:
“嘿嘿,丞相大人,在下不才,但是,揣摩聖上意思,還是略懂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