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等韃子漢奸大兵壓境,恐怕就來不及了!皇上,還需早定對策,趁早撤離勃泥為妙!”
“不,我們絕對不能輕言放棄!”
趙珍珠低頭思索一會,還是拒絕了陳宜中和其他大臣的想法:
“不可,如今,城池還在,韃子漢奸尚未登陸,且敵人士氣低落,後方亂作一團,若是死守,恐怕還有取勝的希望!”
“這……”
此言既出,所有人霎時麵麵相覷,而端坐在禦座上的趙若和則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待著趙珍珠和朝臣們爭鬥的結果。
“公主殿下,張樞密一意孤行,以至於全軍在
崖山覆滅,難道,你又想重演崖山的慘劇不成?”
忽然間,蒲應站了出來,朝著趙珍珠鞠了一躬,緊接著,他就轉而對趙若和拜了拜,啟奏道:
“陛下,事到如今,還是請陛下早做決定,萬不可被他人羈絆……”
“你……”
趙珍珠剛想質疑蒲應的動機,陳宜中就趕忙攔住了她,低聲提醒了句:
“公主殿下,既然你選擇立當今皇上,那你就得交出朝廷大權,否則,你又怎麼能夠服眾,又怎能夠證明你沒有私心?”
“哼,連你都敢說我,難道一逃再逃,就是你們的辦法?”
趙珍珠不依不饒,剛想再說什麼,趙若和終於拍了板,鄭重其事地說道:
“愛卿所言極是,然,朕則以為,勃泥不可輕易失去,若是丟了勃泥,則三佛齊亦不可守……”
群臣再次沉默了,趙若和這麼說,分明是聽從了趙珍珠的意見,而對於蒲應要求棄守的想法,趙若和則並沒有接受。
“退朝!”
蒲壽庚命令先頭部隊,在一條河流的入海口悄悄地登陸了,這裏地處偏僻,且距離機場較近,隻要在登陸之後徑直向西行進四裏路,越過鐵絲網,就可以順利進入機場。
“大人,這個蒲壽庚,簡直是把我們當槍使!”
在齊腰深的水裏行進,令元軍士卒苦不堪言,然而,在重賞的刺激下,陳懿卻不顧一切地指揮全軍猛進,發誓要在宋軍反應過來之前占據機場,將宋軍的退路徹底截斷。
“來人,取地圖來!”
聽到了主子的命令,一個士卒趕忙拿過地圖,將其遞到了陳懿手中,陳懿看了一眼,嘿嘿一笑,問道:
“有誰知道,機場離這有多遠?”
“大人,既然我們自己登岸,那麼,離機場應該就隻有三裏路了,隻要繞過那個彎道,就可以看到機場的停機坪了!”
“前進!”
陳懿率軍向著機場直撲過去,而此時,宋軍卻沒有察覺這一切,連楊蓁楊蔳都不在機場,她們此刻,正在城裏的行宮,和趙珍珠一起借酒消愁。
“珍珠,你為啥要暗示皇上留在勃泥?”
“楊蔳姐姐,難道我這麼做,真的有錯?”
趙珍珠拿起酒杯,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解釋道:
“我隻是覺得,勃泥是南海要地,與三佛齊、占城、呂宋的聯係息息相關,若是輕易喪失,隻怕,要想將其奪回,就難了!”
“公主殿下……”
趙珍珠還沒說完,一個士卒推開了院子的小門,急匆匆地來到了趙珍珠的身旁,對著她的耳畔嘀咕了幾句,刹那間,趙珍珠就臉色一沉,自言自語道:
“沒想到,蒲壽庚行動如此迅速,竟然這麼快就拿下了勃泥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