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下去!”
屏退所有人之後,偌大的廳堂裏,隻剩下了蒲壽庚和田真子兩個人而已,瞪著田真子看了片刻,蒲壽庚忽然咧嘴一笑,故作隨意地說道:
“田大人,事到如今,我的軍隊在流球難以立足,不知,可否啟用細作,裏應外合,一舉拿下流球小島?”
“蒲舶司,那還用說嗎?”
田真子不安地瞄了眼地上鮮血淋漓的死屍,再看看蒲壽庚手旁仍舊在滴血的劍,他霎時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蒲舶司,在下以為,啟用細作襲擊宋軍,還需前後思量一番,方可行動!”
“是這樣啊?”
蒲壽庚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
“田大人,真不知,你是不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蒲舶司,田真子怎麼了?”
田真子故作疑惑,剛想再說什麼,蒲壽庚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了個哈欠:
“本官犬子在前線傷得挺重,沒時間和你田大人再說了,還請回吧!”
“蒲舶司,在下還有大事沒稟報呢,這不好吧?”
“要說什麼大事,改日再來好了!”
蒲壽庚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再次揮了揮手,見此情景,田真子這才反應過來,朝著蒲壽庚打躬作揖,慢慢地退出了廳堂。
“來人,替我去請奇握溫思將軍前來!”
“遵命,老爺!”
……
數日過後,蒲壽庚親自率領元軍,再度卷土重來,而在起航之前,蒲壽庚和奇握溫思卻下令斬殺了田真子和夏璟祭旗,令在場的漢人全都感到了一陣陣來自地獄的寒意。
“諸位,我等斬殺田真子和夏璟,實屬迫不得已啊,罪證確鑿,令我等不得不殺啊!還請諸位切勿見怪!”
“這,這是什麼意思?”
此言既出,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蒲壽庚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片刻過後,一個士卒端著放著書信的托盤走了出來,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隨後,回到了蒲壽庚的麵前。
“田真子和夏璟妄圖背叛大元,與宋蠻子易士英暗通款曲,並與劉妍若勾勾搭搭,倘若本官今日不除這二賊,隻怕,會悔之無及啊!”
說完這些,蒲壽庚登上福建號巡洋艦的甲板,下令開船,船隊再次駛向了流球……而這次,蒲壽庚已經下定決心,要將流球小島一舉拿下,用易士英的人頭來祭旗。
“報,蒲壽庚親自率軍來襲,兵力少說也有五萬!”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流球,眼看蒲壽庚親自前來複仇,易士英也不由得感到了力不從心,沉默片刻,他這才抓起桌上放著的槍套,起身說道:
“既然這樣,唯有拚死一搏,方能有一線生機!”
“大人,那……我們是不是有必要將劉貴妃和信安公主轉移到打狗縣去?”
易士英思索一會,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還是將她們送去郊外躲避吧,反正,這裏一時半會也平靜不下來!她們娘倆一走,就給我轉移流球州和雞籠縣民眾至山區,以躲避韃子漢奸的第一波攻勢!”
易士英所言的郊外,指的是距離流球州幾十裏地的大溪鎮,那裏有行宮別館,還有用於抵禦元軍的衡山地下工事,這裏的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是井井有條,仿佛就是一處“洞天福地”。
“大人,我等遵命便是!”
手下離開之後,易士英踱步到了窗前,看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空,忽然,他卻是換了副臉孔,咧嘴一笑,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