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臣已稟報太後,隨時可以遷都,還請公主早做準備,帶著孩子,從鹽官縣乘飛機離開臨安!”
“甚好!”
聽完陳宜中的稟報,趙珍珠慘笑一聲,追問了句:
“我現在隻想問你,你派柳嶽前去求和,究竟怎麼樣了?”
陳宜中的回答,卻令趙珍珠絕望:
“伯顏說,宋昔得天下於小兒之手,今亦失於小兒之手。蓋天道也,不必多言……”
“既然這樣,我也就沒有活著的理由了……”
趙珍珠走到衣櫃前,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檀香木盒,而後,將其放在桌上,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毒藥,倘若,沒人敢殺了我,我還是選擇自我了斷,以免落入敵手,受到淩辱!”
“公主勿憂,陸君實已經去求和了,想必,一定會有好結果的!”
“不必如此,你還是快些走吧,盡可能向南去,倘若,我想活著,繼續為興複大宋竭盡全力,我自會去找你,不必多言!”
很快,陳宜中失蹤了,在臨安府,他的離去,一下子就激起了軒然大波,人們紛紛怒罵他不負責任,在危急存亡之時丟棄朝廷而去……
而趙珍珠卻認為,自己讓陳宜中走,並沒有錯,大宋想要複興,還需要更多的人鼎力協助,說不定,拯救大宋三百年天下的人,就在他們中吧!
“公主殿下,還是快做決定吧!”
蕭婈拿著一份文書,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趙珍珠的身邊,按耐住內心的驚慌與恐懼,趙珍珠接過了文書,攤開一看,這才發覺,那是一份宋廷的投降詔書。
“宋國主臣?謹百拜奉表言,臣眇然幼衝,遭家多難,權奸似道背盟誤國,至勤興師問罪。臣非不能遷避,以求苟全,今天命有歸,臣將焉往。謹奉太皇太後命,削去帝號,以兩浙、福建、江東西、湖南、二廣、兩淮、四川見存州郡,悉上聖朝,為宗社生靈祈哀請命。伏望聖慈垂念,不忍臣三百餘年宗社遽至隕絕,曲賜存全,則趙氏子孫,世世有賴,不敢弭忘。”
“不!”
趙珍珠剛要提筆簽字,卻又捂住了後腦勺,一邊無助地自言自語:
“我不能再……再看到靖康之恥……我不能看到大宋在我手裏終結!”
聽她這麼說,蕭婈強忍著內心的悲傷,然而,她的語氣,卻忍不住顫抖著:
“公主,我娘找你過去,她說,她和趙皇後要跟你告別……”
趙珍珠應了一聲,而後,拿起鬥篷,匆忙趕回了慈元殿。
“蕭媞,你覺得,我該怎樣自盡?”
“趙嫣,別這麼想……”
當趙珍珠趕到慈元殿時,趙嫣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邊把弄著手中的槍,在她身旁的桌上,則放著兩粒子彈一樣的玩意。
“珍珠,快過來吧!”
一看是趙珍珠來了,蕭媞就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邊。
“娘,這是怎麼了?”
蕭媞擦拭掉臉上的脂粉和淚水,對她說道:
“珍珠,臨安府陷落在即,我們都已經老了,不能和你們一起南逃了……”
此言既出,霎時,趙珍珠就意識到了什麼:
“娘,這麼說,你們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