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平定小宋,一定要替朕活捉趙嫣,將她和趙珍媞活著帶到大都,朕倒要看看,這個婦人,究竟有何本事,竟可對抗天兵數十載!”
“臣遵旨!”
元軍已然是磨刀霍霍,而在大宋,賈似道享盡了榮華富貴,卻是內心空虛,不知大宋的未來究竟在哪……和趙珍珠一樣,襄樊失陷之後,他也知道,大宋已經危在旦夕,覆亡已經指日可待,如今,也隻能得過且過,聽天由命。
“大人,今天是寒食節,可要請朝臣們前來同慶?”
聽聞宋京的詢問,賈似道隻是眉頭一皺,回答道:
“那是當然……對了,別忘了替本官去請兩個貴客!”
“是誰?”
賈似道撫須淺笑,故作輕鬆地說道:
“趙珍珠和趙珍媞,記得,一定要把她們請來!”
宋京無奈,隻好和廖瑩中一起分頭行動,前去延請趙珍珠她們。然而,一到清湖宅邸,宋京這才從楊鎮那裏得知,趙珍珠並不在家,而是和蕭媞一起去了流球。
至於趙珍媞,她雖欣然應允,但是卻給廖瑩中提出了一個要求,著實令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廖大人,要我去也可以,不過嘛,這次我不想談及朝廷之事,還請大人稟報太師!”
“這……”
廖瑩中麵露難色,趁著趙珍媞回屋哄孩子的間隙,他趕忙平複了一下情緒,待趙珍媞回來之時,廖瑩中已然是滿臉堆笑,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公主殿下,在下豈敢欺瞞於你?你放心,到時候在下定會稟報太師,不會為難你的!”
聽了廖瑩中的保證,趙珍媞娥眉微蹙,思索一會之後,輕笑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去好了,要不,豈不是不給賈太師麵子?”
說完,趙珍媞就讓家人準備好馬車,和騎著馬的廖瑩中一前一後離開了府邸,徑直向著葛嶺旁的半閑堂而去。
“公主殿下,好久不見,可好?”
趙珍媞剛剛來到半閑堂,賈似道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朝臣們走上前迎接,並畢恭畢敬地朝著她拱了拱手。
趙珍媞輕聲一笑,屈身行禮道:
“彼此彼此……賈太師今天咋會有如此閑情逸致,邀我前來?”
“也沒什麼……”
賈似道嘿嘿一笑,指了指放在桌案上的宣紙,說道:
“下官今日延請公主前來,隻想和公主一起作詩作詞,不知公主可有雅興?”
“嗬嗬,我很願意!”
趙珍媞抿了抿嘴唇,並沒有拒絕賈似道,片刻過後,她走到了桌案之前,看了眼紙上寫的詩句:
“寒食家家插柳枝,留春春亦不多時。
人生有酒須當醉,青塚兒孫幾個悲?”
“賈太師,當年你如此意氣風發,如今,咋變成了這副頹廢樣?”
趙珍媞不禁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而賈似道卻依舊麵帶笑意,不動聲色地回了她一句:
“如今,襄陽已失,本官又有何鬥誌?”
趙珍媞大驚失色,稍稍鎮定之後,她急忙勸說道:
“大人,如今大宋疆土大半還在,又何必如此悲觀?”
賈似道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苦笑了一聲,而後他舉起酒杯,轉身對著眾官示意道:
“諸位,如此良辰美景,不如痛飲一番,一醉方休!”
……
數日之後,蕭媞帶著趙珍珠坐飛機從流球返回臨安府,剛下飛機,她們就發現,此刻,朝堂已然空空蕩蕩,甚至連樞密院都已經成了“人煙稀少”之地。
“這幫豎子,如此危急存亡之時,竟敢丟下政事不管不顧?”
然而,與此同時,賈似道的生母胡氏病重,因此,賈似道不得不暫且向趙禥請辭,回家照顧老母……
這個消息一傳開,那些依附於賈似道的朝臣紛紛踏來,送禮送藥,殷勤侍奉,幾乎將賈似道的半閑堂和後樂園都擠得水泄不通。
“娘,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得罪此人,恐怕對我們都不利……”
麵對趙珍珠的請求,蕭媞卻是不理不睬,顧左右而言他:
“你呀,三十幾歲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算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你也夠忙了!”
此刻,蕭媞知道,京湖和兩淮,正承受著元軍帶來的巨大的軍事壓力,眼下,忽必烈命人在河南督造軍船一萬艘,飛機一百架,步槍數萬支……至於其他武器,隻能用堆積如山來形容了,並且,與宋軍使用募兵製不同,元軍招募士卒用的手段是簽發,不用軍餉,元軍當中,不僅有精壯的女真、漢人步兵,還有蒙古、契丹騎兵,甚至回鶻、花剌子模、雅利安、高加索軍隊,一台集中了幾乎整個歐亞大陸的戰爭機器,正隆隆地向精疲力盡的大宋開來,猶如怒濤一般,將要吞滅整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