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趙嫣,可真是欺人太甚!”
氣憤歸氣憤,冷靜下來之後,全玖忽然發現,趙嫣放在趙禥身邊的“釘子”,似乎不止劉妍若一人……
原來,在趙珍珠下嫁的那天,趙嫣壓根就沒去清湖,而是與劉妍若密談了一夜,不僅如此,趙嫣還給劉妍若“配”了個名叫王瓊仙的小宮女,本來,這個小宮女是楊蓁從民間收養的棄嬰,自小就隨大宋空軍一起到處“駐防”,如今,因為劉妍若的關係,趙嫣才將她從楊蓁那裏要了過來,讓她陪劉妍若一塊前去東宮。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是!”
剛剛來到趙禥的身邊,劉妍若還是多少有些不適應,雖然,她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但是,對於周圍那些宮女低聲的嘲笑和議論,她卻聽得是一清二楚:
“喲,真是可笑,一個瞎了眼的盲女,竟還能夠成為良媛,難道宮裏就隻有這種貨色?”
“就是就是……我覺得啊,她就應該端著破碗去街上乞討為生,怎麼能在這丟儲君的臉?”
麵對這些宮女的嘲笑,劉妍若起初並沒有將其當一回事,然而,幾天過去,看著她沒有生氣的意思,幾個膽大的宮女索性就在她的飯菜裏滲沙土,或是給她穿粗布衣裙,明擺著是在故意欺負她。
“嗬嗬,看來,這個盲女可真是傻,姐妹們,既然這樣,我們就別管她,任由她自生自滅好了……”
對於這件事,趙珍珠通過王瓊仙作為內線,已然是一清二楚,隻不過,眼下她已經陷入到了賈似道的背叛之中,變得無法自拔。
“駕--”
七月的一天正午,一輛馬車停在了賈似道位於西湖葛嶺的宅邸旁。車停穩後。一個身著齊腰襦裙的年輕女子從車上下來,走進了院子裏。
“趙珍珠,看你還挺悠閑的啊……”
聽到身後的動靜,趙珍珠急忙回頭,隻見,賈似道放下茶杯,慢騰騰地從一張藤椅上起身,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她的身旁。
“珍珠,不知你來本官這裏,究竟所為何事?”
趙珍珠抿了抿嘴唇,輕笑一聲,說道:
“賈大人,妾身這次來你這,不為別的,隻想為吳潛說句公道話,妾身覺得……吳潛對於朝廷,可是有過大功,倘若,大人選擇卸磨殺驢,隻怕,會令天下寒心啊……”
麵對著趙珍珠的指責,賈似道卻是不以為然,他隻是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公主殿下,你有所不知啊……這個吳毅夫,可是狡詐至極……鄂州之戰時,他強迫本官移司黃州,致使製置司遇上韃子,幾乎全軍覆沒……你覺得,這不是通敵賣國嗎?”
聽了賈似道的話,趙珍珠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我當然不能再說大人什麼,不過,在內心,我還是希望,大人能夠寬容一些,畢竟,大宋有祖宗之法在,藝祖也以寬容大度著稱於世……”
“這麼說,你這是對本官有成見了?”
“珍珠不敢……”
趙珍珠伸出手,驚慌地遮住了自己的臉頰,見此情景,賈似道依舊是一臉笑意,撫須說道:
“本官自會考慮,公主殿下,還請回吧……”
趙珍珠娥眉微蹙,沉吟片刻,覺得賈似道這似乎是在向她下逐客令,與其被人當眾趕出去,不如,還是主動離去為好:
“嗯,那妾身就告辭了!”
出得賈府,趙珍珠登上馬車,吩咐了車夫一句:
“帶我去榮王府一趟,要快些!”
“賈大人,你叫在下?”
趙珍珠離去之後,賈似道也隻是嘿嘿一笑,緊接著,便朝著院內一處不起眼的角落揮了揮手,很快,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賈似道麵前。
“宋京,傳本官的口命令,命看押官即刻毒死吳潛,並抄沒其家產,不得有誤!”
那……”
宋京麵露難色,思量一會,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大人,趙珍珠那邊,我們該如何應付?在下以為,倘若因此得罪了趙嫣,那可就不值當了……”
“宋京,你這麼畏首畏尾幹什麼?”
麵對宋京的疑問,賈似道隻是瞪了他一眼,陰笑道:
“勿憂,你沒聽見,方才趙珍珠說,看在趙珍儀的份上,她不能指責本官嗎?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在乎這個小丫頭說的話呢?”
“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啊……”
宋京幹笑幾聲,急忙朝著賈似道拱了拱手:
“大人放心,在下這就去辦,保管叫那吳潛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