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們……你們真是欺人太甚,俞興,呂文德,老子定要親手殺了你們……”
“劉將軍,大朝的四川總帥劉黑馬遣使前來,是見還是不見?”
正在劉整氣惱之時,一個士卒走進了衙門,畢恭畢敬地對著劉整拱了拱手。
“嗯……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韃子究竟在玩什麼詭計!”
片刻過後,自稱是劉黑馬使者的楊大淵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公堂,朝著劉整拱了拱手,說道:
“故人楊大淵,姍姍來遲,特來請罪……”
“怎麼是你?”
看著楊大淵那副鎮定自若的神色,劉整著實是大吃一驚,他不敢想,那個在蒙哥攻四川時公然獻出苦竹隘投降蒙古軍,致使山城防禦全盤皆輸的叛徒,竟敢冒著被識破的危險來自己的衙門做說客……
想到這,突然,劉整匆忙抄起驚堂木,對著桌麵,就是狠狠一拍:
“來人,將此賊關入大牢,不得有誤!”
楊大淵倒是不緊不慢,跟著兩個士卒就離開了公堂,片刻過後,劉整故作疲憊,倒在了椅子上,對著身旁的屬下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爾等下去,本官要歇息一下……”
屬官們一走,劉整這才匆忙披衣起身,從後門離開了府衙,騎馬向著牢獄疾馳而去。
“妍若,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
次日清晨,天剛亮,一架飛機在瀘州機場降落,飛機剛停穩,楊蓁趕緊跳下飛機,對著正在調試引擎的劉妍若說道:
“妍若,方才我在飛機上看見,劉整正在集中兵力包圍瀘州,與此同時,周邊州縣的蒙古軍也在集結,想必,今夜定有大事發生!”
“我知道了……”
劉妍若放下手裏的扳手,不顧手中沾染的油汙,一把抓住了楊蓁的衣袖:
“楊蓁,你快走,別管我了……”
“你這是?”
麵對楊蓁的大惑不解,劉妍若苦笑兩聲,回答道:
“你當我想留在這?我隻是不能走罷了,倘若,劉整真的打算背離朝廷,我等還需鎮壓叛軍,力圖將影響降到最低!”
此言既出,楊蓁不由得睜大眼睛,露出了一絲匪夷所思的神情,顯然,她根本無法理解,劉妍若竟然會選擇以卵擊石:
“敵眾我寡,我們還是一起走吧,難道,你想白白送死?”
“不……”
劉妍若的口氣忽然間變得熱切起來,她攥緊了楊蓁的雙手,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難道我不想趕快離開嗎?我隻是走不了了……倘若,不放一槍一彈我就逃走,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隻怕,我們都會不得好死……如今,唯有犧牲我,才能保全你們其他人……”
“不,現在撤,恐怕還有一線生機!”
劉妍若慘笑一聲,反問了句:
“撤?隻怕,附近早已都是劉整的暗樁,你覺得,我們所有飛機一起跑,還跑得了?”
楊蓁愕然,一時之間,她似乎覺得,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劉妍若了,無奈之下,她隻得輕撫著她的臉頰,低聲細語地說道:
“嗯,祝你好運……”
深夜時分,瀘州機場外,一支軍隊悄然開始了布置,在將山炮架好對準了機場跑道之後,領頭的軍官拿過步話機,嘀咕道:
“劉將軍,我等已布陣完畢,保管那些女流之輩插翅難飛!”
“甚好!”
放下步話機,劉整嘿嘿一笑,轉身看著那些立在公堂兩側的官員們,問道:
“諸位,宋皇昏庸無道,信任奸臣呂文德和俞興,實行打算法迫害有功之臣!故,本官心意已決,即日起棄暗投明,向大朝投誠,諸位,可有意見?”
此言既出,在場的官吏們全都麵麵相覷,一言不發。見此情景,劉整冷笑一聲,拿起桌上放著的文書,將其丟在了廳堂中的一張桌子上:
“既然沒人反對,那就請簽名作為憑據吧!”
“呸!”
忽然,站在最後的一個官員走出了隊列,不屑一顧地瞄了劉整和其他官員一眼,指著劉整罵道:
“狗賊,朝廷對你恩重如山,讓你做到潼川府路安撫使,沒想到,你竟敢背叛大宋,引狼入室!非人哉!”
“汝是何人?膽敢如此?”
劉整拔出長劍,上前逼近了一步,見此情景,那人卻是仰天大笑,大義凜然地說道:
“哈哈哈,在下乃是瀘州戶曹,雖然位卑言輕,然,亦知忠於朝廷之道,豈會與爾等逆賊同流合汙?”
“嗯,那我就成全你吧……”
劉整咧嘴一笑,舉起了長劍,霎時,戶曹的腦袋脫離了肩膀,滾落在地,最後一絲眼神依舊對著劉整,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