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複州失陷,全是李曾伯拒絕出兵增援?這也太荒謬了!”
“啥?”
早已心不在焉的趙孟啟一聽到動靜,急忙瞄了趙珍媞一眼,結結巴巴地問道:
“皇妹……你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還有啥意思?一天時間,複州城丟了,竟然怪在鄂州的李曾伯……以李庭芝的精明,他會如此行事嗎?所以說,這份電文,定是丁大全偽造來騙人的!”
趙珍媞簡直鄙視趙孟啟的智商,就這種水平,父皇竟然還要讓他當太子,倘若如此下去,恐怕,吳潛苦口婆心的話,真的會有言中的那一天。
“啪!”
正在趙珍媞打算再嘲笑一下趙孟啟之時,趙昀卻狠狠地拍了拍桌案,斥責她道:
“住嘴,你怎麼和你娘一樣,都是這種貨色?”
趙珍媞吐了吐舌尖,隻好轉身離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趙孟啟本想歎氣,心想著又失去了一次“三心二意”的機會……然而,在趙昀的眼神之下,他也不得不將自己的所思所想給咽了回去。
“來人,傳旨京湖製置司,令李庭芝將袁玠押解入行在,不得有誤!”
“遵旨……”
趙昀的旨意,通過董宋臣作為眼線,自然落入了丁大全的手中……至於丁大全,眼下,他最為擔心的就是,曾經想置他於死地的趙珍珠借此良機,鹹魚翻身甚至是將他拉下馬。
“來人,請吳衍和馬天驥兩位大人來此!”
……
“駕!”
“官人,我們到哪了?”
“夫人勿憂,前邊就是徽州城了……”
數日之後的一個深夜,在大宋兩浙東路的徽州境內,兩輛馬車正一前一後地在官道上疾馳著,在前頭的馬車上,堆滿了金銀細軟,坐在車上的人,除了車夫之外,隻有身著便服的一男一女,看起來,他們都是一臉緊張,簡直是成了驚弓之鳥。
“駕!”
不多時,這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地進入了一個小村莊,停在了一棟小土屋的門前,這時候,身著灰色便服的男子跳下馬車,走到了後麵那輛馬車的簾布旁。
“喂,朝廷那邊,可有消息?”
“袁大人,方才,皇上下詔,命李庭芝派人押解大人至行在……”
此言既出,袁玠著實大吃一驚,思索一會,他不禁咧嘴一笑,自言自語道:
“本官若不是先走一步,隻怕,李庭芝就要得逞了……”
“官人,如今已是深夜,還是先歇息一下,改日再走吧!”
聽了妻子的建議,袁玠隻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來到了土屋的門邊,敲響了斑駁的木門。
“是誰?”
不多時,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開門的少女打量了袁玠一眼,當即劉愣住了:
“你不是大貪官袁玠嗎?怎麼……怎麼會來到本公主這兒?”
“喲,這不是壽安公主趙珍珠嗎?”
袁玠冷笑,剛想伸手揪住趙珍珠的臉頰,趙珍珠卻冷不丁地亮出了一把鐮刀,將其橫在了袁玠的脖頸前。
“狗官,倘若……倘若你敢碰我一下,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
“還挺強硬的啊?”
袁玠奪過鐮刀,不顧一切,徑直推開了木門,推開門後,借著燭光他才發現,趙珍珠身著睡衣,披頭散發,顯然她是被敲門聲所驚醒,這才過來開門的。
“你……你想幹什麼?”
趙珍珠驚慌失措,急忙躲到了屋子的一角,這次,袁玠並沒有靠近,隻是像老鷹捉小雞一般,將她堵在了角落。
“公主殿下,都到這了,你還是這麼矜持……”
說到這,袁玠猛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咬牙切齒地說道:
“去年,要不是你和徐姈設下圈套,將本官誘騙入宮套取口供……恐怕,本官早就入朝為官了……”
“呸,狗賊,你……你給我滾……”
趙珍珠咬了咬牙,像隻母狼一般,露出了堅硬雪白的牙齒,就在這個時候,蕭晴揉著眼睛,從臥房裏走了出來。
“珍珠,你這是?”
蕭晴一把推開袁玠,將趙珍珠緊緊地護住了,見此情景,袁玠嘿嘿一笑,得意忘形地說出了皇上下詔令李庭芝抓捕自己之事。
“蕭司宮,別以為李庭芝真能得逞……有丁大人和吳禦史,就他?還能掀起什麼大浪?”
“呸,你……狗賊……你不得好死!”
趙珍珠呸了一口,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剛想再說什麼,袁玠卻冷哼一聲,衝著門外喊道:
“來人,給我砸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