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去找那幫豎子,就說本官有令,不得淩虐我縣子民,否則,本官定要上表燕京行省,要求牙剌窪赤大人為民做主!”
衙役們麵露難色,不知該如何是好,眼看他們毫無動靜,閆繼瑋不禁勃然大怒,抓起硯台,衝著捕頭侯誌遠的腳底就是狠狠一砸:
“侯捕頭,還不快去?難道,你也想抗命不遵?”
侯誌遠皺了皺眉頭,猶豫片刻,悄悄地來到了的閆繼瑋的座位旁,對著他拱了拱手
“大人,此事還是先上表燕京行省,然後請求牙剌窪赤大人再做決斷,否則,若是被縣裏的達魯花赤巴圖朝音大人彈劾,我等不免落個抗命之嫌……”
聽聞此言,閆繼瑋隻是冷哼一聲,一臉不屑地回答道:
“哼,這個韃子,他靠不住!你去就是了,出了事,本官頂著!”
迫於無奈,侯誌遠隻好率領著幾個衙役和獄卒,風塵仆仆地趕往煤礦製止那些蒙古軍。一路上,侯誌遠幾乎是束手無策,隻能拚命地思索著,自己究竟該如何應對那些蠻橫無理、冷酷無情的蒙古軍。
“侯捕頭,我等進退兩難,還是偷偷回去交差吧……”
“不行,閆知縣一向精明過人,豈會被我等蒙騙?”
侯誌遠想都不想,就否決了屬下投機取巧的想法。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他們走到煤礦附近,幾個蒙古騎兵就發出一陣怪叫,很快,就騎著馬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閆繼瑋仍然在衙門裏不安地踱步。眼下,侯誌遠他們已經出去很久了,仍然是蹤跡全無,等待時間越久,他的心裏,就越感到惴惴不安。
“來人,去給我找找他們……”
“得令!”
豈料,僅僅過了半個時辰,被派出去的衙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進了衙門,雙膝一軟衝著知縣就是一陣猛磕:
“閆大人,侯捕頭他們……他們,都被韃子肢解了……死狀……真是太慘了……慘不忍睹啊……”
“娘的,畜生!”閆繼瑋怒不可遏地摔掉了自己的水杯,之後,從座位之下抽出利劍,對著魂不附體的衙役們大吼一聲:
“諸位,是男的跟老子上,殺掉韃子,解救父老鄉親!”
“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啊……”看著知縣幾乎情緒失控,一個老衙役急忙上前,用手將他的腰間死死地抱住了:
“大人,如今敵眾我寡,我等幾乎一無所有,又怎能對抗韃子,拯救鄉親們呢?”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此坐以待斃?”
老衙役搖了搖頭,撫須片刻,這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大人錯了,在下以為,眼下情況嚴峻,敵眾我寡,若是硬拚,則不免是以卵擊石,當今之計,不如先想方設法與南方的宋廷聯係,之後共同反抗蒙古,如果可以最好是找趙皇後求援……”
“你說……讓本官去找趙嫣?”
“正是,趙皇後蘭心蕙質,好謀善斷,韃子忽必烈也忌憚三分,若是能夠讓她助我一臂之力,則此事大有可為啊……”
老衙役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悄悄地和主子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情,將閆繼瑋說得不禁連連點頭,臉上還露出了一絲詭譎多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