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嫣……你……”
氣急之下,閻良臣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卻被元肇製止了。趁著閻良臣及其手下都沒注意,元肇將一張紙條塞進了趙嫣的手心。
“煩擾聖人將其交給官家,到時候,官家自會保靈隱寺之清淨……”
“嗯,我會的……”趙嫣抿了抿嘴唇,之後,轉身離去……直到出了鬆林,她這才展開紙條,讀出了上邊的為數不多的文字:
“不為栽鬆種茯苓,隻緣山色四時青。老僧不許移鬆去,留與西湖作畫屏……”
“哎,希望吧,為此,皇上能夠回心轉意……”
正午時分,西泠橋畔,趙嫣姍姍來遲。然而,蕭媞卻站在橋頭迎接她,看起來,似乎是對她翹首以盼。
“蕭媞,你這是……”
看著趙嫣那副大惑不解的表情,蕭媞不禁莞爾一笑,踏上車板,抓住了她的手腕:
“快下來吧,我有話和你說!”
……
“哎呀,想說你直說就算了,你把我拉到這樹林裏來做什麼?”
蕭媞的臉色看起來波瀾不驚,然而,她一開口,所提出的問題,卻可以說是殺傷力十足:
“趙嫣,你是不是又私自調動轟炸機了?要不,天上咋會有飛機低空飛過?”
“這個嘛……”趙嫣思索之後,猶豫地吐露出了真相:
“嗯,不過,這可不是私自調兵……我隻是讓徐姈她們飛過來恐嚇一下閻良臣罷了!”
聽聞此言,蕭媞當場就白了趙嫣一眼,沒好氣地質問了句:
“你咋還和當年一樣?就不能讓我們省點心?”
沉默許久,趙嫣痛苦地搖了搖頭,輕聲細語地說道:
“別想這些了,我們還是去陪陪你的孩子吧……”說著,趙嫣就跑出樹林,徑直來到亭子,去和等待已久的趙珍儀她們“會合”了……隻不過,趙珍儀卻努努嘴,嗔怪似的嘟囔道:
“母妃,你騙我們了,我們都玩了一上午,你才過來……”
趙珍珠倒是聽話,麵對姐姐的不滿,她隻是伸手抓著自己的衣角,一邊故作隨意地說道:
“姐姐,反正也無大礙,你又何必這樣呢……”
“妹妹,你倒隨意……我還沒玩夠呢……”
看著她們拌嘴的樣子,蕭媞和蕭晴都沒有阻攔,而趙嫣則有些愧疚,隻好安慰她們道:
“你們就別吵了,這是我的過錯……下次,我再和你們一塊去玩,好嗎?”
和趙嫣一心想放鬆一下截然不同,被她這麼一整,閻良臣對趙嫣恨得是牙根癢癢,為了報這一箭之仇,閻良臣匆忙前往和寧門,通過走狗,很快就將趙嫣將要上表朝廷之事告訴了自己的女兒。
“煩勞傳語家父,就說,對付趙嫣,我自有辦法……”
送走了報信人,閻允兒不禁感到有些發慌,嘴上,她雖然說自己可以收拾趙嫣,然而,心裏,她也知道,趙嫣雖並不受寵,但已然是羽翼豐滿,門生故吏也是遍及朝野……再加上,她產下皇女長寧公主(趙珍媞的封號),因而母以女貴,得以進一步鞏她在宮中的地位。
“如今木已成舟,我又該如何是好?”
閻允兒閉上眼睛,無力地癱坐在玫瑰椅上。趁著她沒注意,一個肥頭大耳的宦官推門而入,悄悄地來到了她的麵前:
“敢問貴妃娘娘,究竟憂慮何事?”
“你是……”
閻允兒猝然睜眼,剛想喝令此人出去,這才發覺,進來的這個宦官不是別人,正是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大宦官董宋臣。
“董公公,趙嫣竟敢欺辱家父,並抗旨不遵……敢問,你有何良策?”
眯著眼看了看滿臉愁容的閻貴妃,董宋臣的肥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意,片刻過後,他再次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說道:
“良策嘛,倒是有一計,可讓她趙嫣夜不能寐,終日以淚洗麵……”
“隻要……隻要能讓她痛苦不堪,本宮在所不辭……”
有了閻貴妃首肯,董宋臣自然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擰緊眉頭思索一會,他就開門見山地,對主子說道:
“賈貴妃在世時,在下曾勸她去說服官家,以趙嫣不守婦道為由,給她的女兒趙珍媞束腳……若是當時事成,隻怕,趙嫣就隻能在宮中陪陪孩子,終日泣不成聲了……”
“妙計!”閻允兒不禁嘖嘖稱讚,對於賈貴妃不願采納這個建議,她的心中,似乎也明白了一二:
“賈貴妃她是心軟了吧……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