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蕭晴打開信封,拿起電報紙,隨口念了一句紙上的那幾個字眼:
“我等謹遵朝廷命令,一切照令行事……”
趙嫣靠在紫檀木製成的玫瑰椅上,拉了拉身上的被褥,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就在此時,趙珍珠卻拉著妹妹趙珍媞跑了進來,和趙嫣說起了一個請求:
“母妃,你不是說……要帶我們去玩的嗎?再過兩天是花朝節,我們不如去玩吧……”
看著她們期盼的眼神,趙嫣一下子就愣住了;如今,她早被朝廷內外的大事小情搞得焦頭爛額,至於玩的心思,她也是早就蕩然無存了。
看著趙嫣那副左右為難甚至有些沒趣的樣子,蕭晴輕聲一笑,摸了摸趙珍珠的額頭,勸說道:
“趙嫣,你還是陪她們出去玩玩吧,反正,這兒有我和蕭媞照料著,出去散散心也好……”
“這哪成?”趙嫣搖了搖頭,總算是答應了蕭晴的請求:
“還是我們一塊去吧,要不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呀,我這就去和蕭媞說說……”
慈元殿內,這個時候,蕭媞正借著油燈,坐在桌案前小心翼翼地縫補鬥篷,對外邊的一切,她似乎一無所知……片刻之後,蕭晴推開房門,悄然道:
“蕭媞……你有空嗎?我要和你說件事……”
“說吧!”
“再過兩天就是花朝節了,趙珍珠她們想要出去玩,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好啊……”蕭媞嘴角一翹,放下了手裏的活,起身抓住了蕭晴的手腕:
“這個趙嫣,還能想起我們……既然這樣,看我咋教訓她……”
兩日後,趙嫣換上盛裝,和蕭媞蕭晴她們一起坐著馬車前去郊外……本來,按照儀規,禁軍或是皇城司應該隨同前去護駕,但是,趙嫣卻隻通知少數大宋空軍的地勤部門士卒護送她們,看起來顯得十分隨意。
“蕭媞,你沒發現,今年花朝節,出遊之人明顯少了?”
蕭晴撩起簾布,很快就發覺了異常……原來,按照往常,孤山路上早已經是遊人如織,奇花異草爭奇鬥豔。而今,這裏卻是遊人稀少,除了一些達官貴人,其他民眾能夠出遊者,卻是寥寥無幾。
“這……不會是出事了吧?”蕭晴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這才小心地猜測道:
“隻怕,這事與修功德寺有關吧……”蕭晴話音未落,一個士卒卻匆忙跑到了趙嫣所乘的馬車旁邊,向著趙嫣稟報道:
“趙皇後,前邊就是九裏鬆了,然,道路已經被人群堵了,還望繞行……”
“啥?”趙嫣愕然,本來還想下去看看,然而,隨行的蕭婈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我娘說了,讓我照顧好你,我們不是要去西泠橋嗎?還有必要管這些事?”
“這……”趙嫣也猶豫了,思索一會,她搖了搖頭,解釋道:
“這事,恐怕與朝廷大興土木有關,若是坐視不理,又豈能平息民憤?”
車到九裏鬆,趙嫣先讓她的女兒和趙珍儀趙珍珠她們一塊坐車前去西泠橋,為了讓她安心,趙嫣還哄她說,自己隻是有些事情要處理,很快就會前去與她們會合。
“娘,一定要說話算數喲……”
趙嫣輕笑一聲,彎腰伸手和趙珍媞輕輕地擊掌約定,而後,趙珍媞這才登上了另一輛馬車,沿著人群讓開的一條路,向著西泠橋繼續駛去。
“蕭婈,和我來吧……”
趙嫣緩緩地走到人群麵前,這才發覺,這些人裏邊既有工匠僧侶、也有婦孺道士。不等她開口詢問,一個留著花白長胡子的僧人就走上前來,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這位長老,想必,是有冤情向本後反應?”
“趙皇後……小僧是靈隱寺僧元肇,聽聞皇後要前去西泠橋,特來狀告閻良臣之流……”
“說吧……”
有了趙嫣的允許,元肇這才雙手合十,啟奏道:
“閻良臣等人,妄圖砍伐我寺古木,並派人侵占我寺東邊菜園,為此,主持多次與之交涉,並向朝廷申訴,然,皆遭到此人及閻貴妃打壓……故,小僧才出此下策,帶領信眾及道門子弟阻攔皇後車駕。”
聽完這話,趙嫣也不禁仰天長歎,露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
“本後前些日子,才為此事與官家爭吵……此賊不除,國不安寧!長老,他們現在何處,你可知曉?”
“就在寺內,還有數十士卒家仆跟隨……我佛慈悲,故沒加以阻攔……”
趙嫣冷笑一聲,摸了摸身上的包袱,輕蔑地看了看古木,說道;
“嗬嗬,請長老放心,本後這就會一會此人,讓他絕不敢再打貴寺的主意……”
……
“大人,這棵樹高大緊實,可謂是作為殿柱的好料子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