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趙嫣將一大筆錢(約一百萬貫)投到了鐵路修建上,而還有三十萬貫錢,則被她用於歸還欠下的利息……聽聞此事,捕捉到商機的榮王趙與芮當即跑到宮中,徑直就找到了被軟禁的趙嫣。
“榮王爺,你可真有閑情逸致,咋會想到趙嫣呢?”
“哈哈,趙皇後……聽聞……你已經弄了一些錢打算修築什麼鐵路,可有此事?”
“這個小子,還真是貪婪成性……”雖然,趙嫣在心裏已經把趙與芮給慰問了一遍,然而,她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不悅,仍舊表現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榮王爺,這事,趙嫣並不缺錢,多謝王爺惦記……”
聽聞此言,趙與芮也是不慌不忙,思索片刻,他就發出了一陣得意洋洋的笑聲:
“哈哈,本王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不覺得,你還缺了些什麼?”
“缺什麼?生性愚笨,倒是不知!”
“嘿嘿……”趙與芮陰笑幾聲,從腰間解下了一塊潔白無瑕的玉璧,然後,將其放在了趙嫣的茶杯旁……看著趙嫣那副匪夷所思的神情,他這才撫須淺笑,森然道:
“趙皇後,你有所不知啊……這件事,若是有本王插手,那些豎子,又怎敢動你一根毫毛?本王可以和你保證,隻要你答應本王入股,到時候,本王自可幫你收拾掉宮裏的那些狐狸精,讓你三千寵愛在一身……”
“嗬嗬,還挺好的嘛……”
趙嫣嘴角一翹,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隻不過,她還提了一個“條件”:
“倘若,你敢傷及蕭媞她們,那趙嫣定將與你拚個魚死網破!”
“這是自然……”為了取信於趙嫣,趙與芮滿口答應了她的請求,隻不過,趙與芮並不想受到趙嫣鉗製,獅子大開口,提出了入股二百萬貫楮幣的要求。
“二百萬?你搞錯了吧?”趙嫣大驚,沉默許久,她這才推開茶壺,歎息一聲,說道:
“榮王爺,你可知道如何管理鐵路?此乃大宋命脈啊……”
聽聞此言,趙與芮仍舊是一臉笑意,緊接著,趁趙嫣分心看著女兒,他悄悄地伸出手,徑直就抓住了趙嫣的手腕。
“榮王爺,休得無禮!”趙嫣很快就從反應過來,試圖將自己手收回胸前……
“嘿嘿,趙皇後,本王這裏可有你的把柄……若是你不答應本王,到時候,你可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你……”
趙嫣愕然,隨之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沉吟片刻,她這才艱難地從嘴裏擠出了幾個字:
“既然如此,那……妾身也無法拒絕……”
次日,趙與芮就興高采烈地命令他的仆人在侍郎橋附近買下了一處店麵,經過了幾天的簡單裝修之後,“鐵路籌備坊”就此開張。
本來,按照趙嫣的規劃,在慶元府通了鐵路之後,她打算繼續投資並募集朝廷和民間資金繼續沿著南部沿海,向南方的廣州修建單線鐵路。同時,加快修建鄂州至臨安府的鐵路,並優先規劃鄂州至廣州、鄂州至重慶府的鐵路線。
然而,趙與芮一入股,卻迫不及待地將精力全都轉到了臨安府至廣州的鐵路線上。對此,趙嫣心知肚明,他這是意圖通過這條沿海鐵路為自己牟取暴利,絲毫都沒有想到國家究竟急需什麼……
反觀海軍,趙嫣也碰了釘子……本來,趙嫣已經盤算好了,在泉州開辟新船廠,並將其用以建造輕型航母、巡洋艦、補給艦、貨輪……然而,到了淳祐六年正月,泉州的青陽鐵場卻突然斷絕了對泉州造船廠的供貨,理由是煉鐵設備和發電機故障,著實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蒲壽庚啊蒲壽庚……想必,這件事,作你可是有所關聯吧……”
收起電報機,趙嫣就將蹣跚學步的趙珍媞交給蕭晴去帶,還囑咐她要給徐姈她們講上幾節課……當蕭晴詢問她究竟要去何處之時,趙嫣卻隻是神秘一笑,並不打算正麵回答她的疑問。
“你放心,我隻是自己想靜一靜,不會有事的……”
出得家門,趙嫣沒有像往常一樣,前去後苑散步,而是鬼使神差一般,悄悄地去了賈貴妃的住處……隻不過,在她到來之前,蕭媞卻比她快了一步,早已經到達了那裏。
“蕭媞妹妹……禦醫說……我得了肺癆……想必……命不久矣……若是我去了……還請你照顧好趙珍儀……”
看著賈貴妃那副蒼白無力的臉孔,再聽聽她幾乎如同哀求的言語,蕭媞也不禁潸然淚下:
“姐姐勿憂……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不必如此……安慰我……偌大宮中,或許……我唯一能夠相信的,就隻有你了……不是嗎?”
蕭媞淒然,沉吟片刻,她這才用手絹擦去臉上的淚珠,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
“正如姐姐所言……蕭媞一定會做到的,視若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