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個魚鱗的的確確是來自於這個鮫人,算了算年歲夜搖光和溫亭湛大概可以篤定,她就是海皇的妹妹,亓的親生祖母。
“承郡王,您可知她後來的下落?”夜搖光迫切的追問。
承郡王卻搖了搖頭:“祖父未曾透露,不過溫夫人和溫大人慧眼如炬,也定然是看出了些門道,就在大約幾個月前,我在花鳥市場看到一個賣錦鯉的老頭,他有一條色彩斑斕的錦鯉,片片魚鱗宛如珠寶生輝,花了大價錢將之帶回家中悉心照料,某一天我喂魚之時竟然莫名昏倒,而後做了個夢。夢見魚仙,若非我幼時就在祖父這裏見過這幅畫,我隻怕要被它所忽悠,它和畫中人一樣,是半魚半人。他說想要助我,問我可願意。”
難怪夜搖光覺得承郡王府一點濁氣都沒有,果然亓來過這裏,不過亓估計沒有想到,承郡王知道鮫人,它這一套入夢反而弄巧成拙,所以承郡王拒絕了它,但它身為靈修自然又不能對承郡王如何,尤其是承郡王還是高官郡王爵位,便無功而返。
果然啊,是她想複雜了,這兩件事情並沒有交疊,她都被亓折騰的草木皆兵,但凡有靈修的痕跡,就免不了想到是它的陰謀。夜搖光沒有想到亓竟然被拒絕了,就這一點他對承郡王就刮目相看。固然有承郡王早知道它是鮫人的緣由在裏麵,但人家可以輕易把他弄暈,又入他的夢,他還能夠不畏懼,不屈服,這份膽量沒有幾個凡人能夠做得到。
“多謝郡王爺如此坦誠,既然郡王爺這般爽快,我也不隱瞞,盡管郡王爺所說皆是親身經曆,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可我依然有所疑慮,便當真我是明德太子的骨血,在我心裏我隻認一個父親,他沒有顯赫的家族,尊貴的身份,但卻給了我記憶力不可抹去的慈父溫情。”溫亭湛正色道,“或許郡王爺覺得士睿不如我,您遺憾當年沒有捏造一個身份將我送入宮廷,可我感激您。且我也告訴你,士睿比我更適合做九五之尊。”
承郡王愕然,隻怕有眼睛的都看出來蕭士睿和溫亭湛之間謀略手腕的差距。
“郡王爺,我曾經教導士睿,帝王不需要聰慧過人,隻要他懂得用人,懂得用權,這世間從來不乏能臣將才,士睿有一雙慧眼,且他懂得看人。”溫亭湛向承郡王解釋,“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我永遠及不上士睿,他有情有義卻不重情重義,無論何時他能夠端正一顆心,而我不能,我不重情重義,我癡心癡情。我若為皇,除非永遠不讓我碰到牽扯我夫人之事,否則我必傾覆山河,哪怕是生靈塗炭,也要保她一世無憂無痛。”
這樣的他真的不適合做一個帝王,就算是夜搖光夢中,他沒有她也登頂至尊,可他卻是個冷酷無心的人,天崩地裂他不想管也會隨它去。是以,無論是有沒有夜搖光,他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他隻適合做那指點江山的權臣,恰好遇上蕭士睿這樣百般信任他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