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時之事?”夜搖光蹙眉,阿湛比她小三歲,如果這件事發生沒有多久,那她已經在溫家三年,不過虛歲三歲實際也就是兩歲,夜搖光想要記起來不可能,除非再一次去翻動她的記憶,但實在是太耗費精神力,損傷極大,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冒險嚐試,一個不慎還會傷及神魂,對於修煉者那就是極大的麻煩。
“十月之後,溫大人降生了。”承郡王從側麵回答了夜搖光的問題,而後他的目光變得特別恍惚,“老夫跟在殿下身邊二十多年,除了和你母親相識的那段歲月裏,再也沒有見過他笑得那般開懷的時候。”收回目光,承郡王直視著溫亭湛,眼神變得有些銳利,似乎想要穿透溫亭湛,“他親口告訴我,你是他最期待的孩子,而且是個兒子!”
承郡王最後一句話重重的敲在了夜搖光和溫亭湛的心口,太子殿下親口對承郡王說,溫亭湛是他的兒子?難怪,承郡王如此篤定。
她的目光晃動,有些愣愣的看向麵色越發冷沉的溫亭湛。握著溫亭湛的手,她沉默不語,這個時候她隻能緊緊的抓住他,給他力量,讓他知道她無時無刻都陪在他的身旁。
低頭看著緊緊握著自己手的妻子,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知道她在擔心,擔心他承受不了,其實這個事情如果是乍然得知也許他會受不了,但他已經過了緩衝期。元奕將證據交到他的手上時,他懷疑元奕是給他設了套,因此半信半疑自己去徹查過,他查出來的結果也和這個八九不離十,心中早就已經下了結論,如今隻不過更進一步證實了而已。
“你的睿智不似溫長鬆也不似柳氏,更肖殿下,你的樣貌偏重於柳氏,但你的氣韻卻和太子如出一轍,當年在聞喜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殿下的孩子。”溫亭湛高中狀元的時候,承郡王也在,不過是遠遠的看過溫亭湛一眼,“你出生沒有多久,殿下的便中了暗算病入膏肓,殿下因何亡故,你已經查出來,是聶太後聯合寇家在殿下的衣袍上浸了毒,殿下對外是宣稱重病不治而亡,但其實是毒發身亡,這是陛下心中一直解不開的結,陛下一直以為那是寇家所為,卻沒有想到聶家也摻合了一腳,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應該你還殿下一個公道。”
“我很後悔,後悔當年沒有將你從溫家帶走,帶回皇宮,哪怕是捏造一個你的生母,不牽連柳氏也好,若是你長在宮廷,陛下這些年就不用這般殫精竭力,以至於熬壞了身子,士睿就可以如他心願做個逍遙閑散的王爺,沒有想到你是這般的睿智果決……”承郡王的語氣裏透著濃濃的遺憾和悔恨。
當年太子殿下故去,死前緊緊握著他的手,讓他永遠不可以對外提及柳氏一家人,永生不得去打擾他們的安寧,他沒有辦法不答應,而後殿下去世,他便離開了帝都,徹底的回到了海津府,畢竟海津府還有個麻煩他得盯著,就沒有去過問溫長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