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也不忘將在鳳翔府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似乎已經成了他們彼此的習慣,任何事互相坦白,包括單久辭的事情,夜搖光也沒有一絲絲的隱瞞,並且表明她的言辭拒絕和警告。
末了,夜搖光一揚下巴:“你看,就算阿湛不在身側,我也是如此的堅貞不渝。”
“嗯,故而你我是這世間最相配的一對。”溫亭湛聽了很是舒心,他原本還以為夜搖光沒有發現單久辭的心思,還想著要如何來解決單久辭,沒有想到單久辭自己跑到鳳翔府暴露,估摸著單久辭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被自己給陰了。
夜搖光笑著,靠在溫亭湛的肩膀上,看著明亮的夜空,璀璨的繁星縈繞著皎潔的月亮,忽然一陣清淺的芬芳劃過鼻息,她趕忙側首,果然看到曇花輕輕的、緩緩的、怯怯的幾乎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不斷的舒展,仿佛一個朦朧的新嫁娘,一點點的被掀開了蓋頭。等到花蕾舒展到一定的程度,一束花心偷偷的繞著閃閃熒光嬌羞的探出了頭。
潔白盈透的花首,是象牙都雕琢不出來的精致細膩,是白玉都詮釋不了的溫潤剔透。陣陣的幽香輕拂,這真的是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體驗,夜搖光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去觀察一朵花如何開放。
那一片片相疊相扣、密切偎依的花瓣,猶如蝴蝶展翅,看似怯生生嬌柔無力,輕俏俏半啟猶闔,盈盈綻放時,真是冰肌雪膚,粉妝玉塑,光華四射。
“好美。”夜搖光的目光落在曇花之上,不由輕歎。
而溫亭湛的目光卻落在了她的身上,那容顏豔麗的少女蹲在花壇前,她的麵前是與她氣質截然相反的一朵冰清玉潔的純白曇花,極致的豔麗與絕對的清雅交映成輝,她輕紗的白衣在風中飄拂,我在手中的花燈,散開的光芒將她整個人由下至上籠罩,仿佛是她自身散發的光芒一般令人不可逼視,美得令萬物生靈都窒息。
“嗯,好美。”
她目光一錯不錯的看花,他目不轉睛的直直看著她。
這一刻時光靜謐,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搖光才驚呼一聲:“哎呀,花要謝了。”
夜闌人靜,仿佛一個粉嫩純淨的新生兒的雙眸,靈動的打量完好奇的世界,終究抵不住困意的疲倦,開始合上了眼。
這時候,一隻細長白玉般的手生來,掐住了花莖,似欲將正要凋零的花朵折下,夜搖光連忙按住溫亭湛的手:“阿湛,你要做什麼?”
“將它采摘,用藥水浸泡,可永不凋零。”溫亭湛含笑對夜搖光道。
夜搖光搖頭:“放過它吧,它已經完成了它的一生,讓它自由的來,自由的去,它帶給了我一生無法忘記的美好記憶,我對此已經很感激。既然這是它的生存規律,我們何必去強行破壞,若是喜歡來年我們再看便是。而且,永不凋謝的就不是真正的它,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它就不再那般的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