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湘齡深深的凝望了夜搖光一眼,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父親身邊。嶽湘齡的舉動不但一點沒有讓在坐的人升起輕視之心,反而更加讚譽了她身為皇室子女的氣度,一時間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隻有溫亭湛特別開心,因為有了陛下的賜婚,他強製性的將夜搖光拉著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夜搖光自然當眾不會給他臉色看,隻能配合著他。甫一落座,溫亭湛就連忙伸手抓住她的袖袍晃了晃:“搖搖……”
夜搖光麵色不變,借著端茶杯的動作,另外一手就將自己被溫亭抓住的袖袍給動作自然的抽出來:“淳王殿下,民女敬王爺一杯,王爺春闈以來對湛哥兒多有照顧,民女隻能以薄酒一杯聊表謝意。”
原本還在幸災樂禍的蕭士睿頓時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他怎麼覺著搖姐姐這是秋後算賬的節奏呢?但是這麼多人看著呢,蕭士睿隻能連忙端起酒杯:“嘿嘿,搖姐姐,在書院之時承蒙你照顧,應該的應該的。”
蕭士睿內心此刻是奔潰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是溫亭湛自己作,偏生他也要跟著倒黴,被搖姐姐給記上了一筆。
夜搖光沒有說話,而是飲下了酒,將酒杯擱下,不著痕跡的和溫亭湛拉開了一些距離。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萬昭儀突然暈倒在了興華帝的懷裏,倒是讓宴會慌亂了一陣,最後草草收了尾。
眾人各自出宮歸家,溫亭湛推拒了所有的邀請,跟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般緊緊的跟著夜搖光,看得所有在殿試時看到過溫亭湛氣度的人瞠目結舌,都懷疑這個可憐巴巴的少年和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是兩個人。
走到了宮門口之時,一直沒有交集的單久辭倒是走上前來:“夜姑娘。”
溫亭湛的目光一沉,因為他從單久辭的眼裏看到了單久辭第一次見到夜搖光沒有的光芒,能夠讓單久辭發生改變,必然中途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由心裏對衛荊升起了不滿,都讓他跟好搖搖,事無巨細,都要向他通報,竟然給他漏了這麼重要的一環。
“三公子。”夜搖光回禮。
“初見時夜姑娘一身男兒裝英姿颯爽,再見時夜姑娘一身女兒裝翩若驚鴻,今日夜姑娘盛裝出席卻又端莊清雅,夜姑娘可真是風華萬千。”單久辭仿佛沒有看到溫亭湛眼中的敵意,毫不吝惜誇獎之詞。
“三公子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讚美我麼?”夜搖光挑眉,她再惱怒溫亭湛,都不會用別的男人來氣他,什麼手段都可以,唯有情傷不行。
“自然……”單久辭唇角的笑意加深,那一雙細長的狐狸眼流露出夜色一般醉人的風情,“不是,那日之後,單某一直在養傷,一直不曾登門謝過夜姑娘,故而今日前來問一問,夜姑娘明日可方便,單某好攜禮登門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