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在這樣一種惡劣的氣裏,他可是真不想再往北鎮撫司跑一圈——這都已經往帝都的方向走了幾趟,要是再來這麼一次……那可是真要了老命。
“沒什麼,隻不過是又死了三個人而已。”
背對著那名禁軍衛士,陳長生眼中噙著絲絲冷笑,但口中卻隻是淡淡的道:“反正這裏又不是我家,這裏死了人,我們還是不要破壞凶案現場得好。”
“陳公子所言甚是!”
“不錯,我們兄弟幾個都可以為陳公子作證,咱們走的時候這仨人還活得好好的。”
“就是就是,沒準之前那十個殺手就是衝著這幾個家夥來的……”
不過是死了幾個人,既然這位‘陳公子’已經得很清楚,這裏又不是他家,死的這三個人又不是禁軍衛士,如今卻是誰也不想管這檔子破事兒。
帝都之內,又有哪不死人?
或是仇殺,或是交手沒個輕重,又或是什麼其他的理由……在這個世界上,死個把人根本無關緊要。
隻要死者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份,沒有什麼有地位、有名望的親朋好友,這種事一般都是民不舉官不究,有時就算是民舉了官也一樣不究。
“幾位兄弟,我們走吧!”
不管怎麼,哪怕憑巫將的境界不懼風雪侵襲,但在這樣惡劣的氣裏,陳長生總歸還是要尋一處安身之所的。
畢竟,他好歹也算是今年第一個走出通塔的人,按大商王朝的慣例,雖然如今通塔這個活動還尚未完全結束,自己並沒有得到朝廷封賞,但若單從地位上來講,他也不比那些狀元差到哪去。
一個狀元在大街上四處遊蕩,陳長生覺得這種行為很是跌份。
再加上身後還有七個禁軍衛士在‘保護’自己,他認為自己不論從哪個角度來,都應該給這幾個盡職盡責之人尋一處遮風擋雪的去處。
所以,考慮片刻之後,陳長生便帶著七人一路左拐右繞,足足又在這漫風雪的鬼氣裏走了大半個時辰,這才來到了一棟民居門前。
在通塔裏呆了兩個月零二十三,在那段時間裏一共搶了多少個人,前後又經手了多少隻納物寶袋,這個問題就連陳長生自己都早已記不清楚。
黃金、珠寶、玉器,這些東西他可是不缺的。
哪怕就算這大商帝都的客棧要價再高,陳長生也自認能夠住得起。
但是,他卻並不想帶這幾個人住進客棧裏,因為和客棧相比,他認為如今眼前這棟民居要更為合適一些。
因為,他認得這棟民居裏住著的兩個人。
身邊有七個‘跟班’,叫門這種事當然不需要陳長生自己親自動手去做。
事實上,他真正所需要做的,僅僅也隻不過是在一名長了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打開大門後,在第一時間將手掌按在對方肩膀上,並對其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而已。
“我的大龍兄弟,真是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