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還被左秋婷逼著服下了鎖心丹這種秘藥。
大約又過了十幾個呼吸的光景,當這片密林之內的活人隻餘下了左秋婷、江浩然、氣若遊絲的左秋雅三個活人之後,這一場血色殺戮盛宴才終於宣告終止。
滿是享受的用力吸了兩口戰場中的血腥氣,隨著那隻名為‘血月’的血色刀輪在手掌上方漸漸停止了旋轉,左秋婷這才悄然舒了口氣。
“痛快,已經好久沒有殺的這般痛快……凶獸和人,殺起來的感覺果然大為不同。”
然而,也就在左秋婷正欲轉身朝江浩然所在的方向走去之際,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這名女子的眼神陡然間變得極為淩厲:“那個穿黑衣服的女人去了哪?”
之所以這麼問,完全是因為她看到了之前東方雨所站的地方,如今正悄然擺著一隻箭壺、一隻黑玉扳指,以及一具黑色金屬長弓。
自己妹妹的東西,左秋婷沒理由不認得。
但恰恰也正是因為認得,她才會感覺到一種無名怒火在心底竄起:“該死的,竟然……竟然逃掉了!”
“當然逃掉了,她要是不走的話,豈不是等於站在那等著被你給宰掉?”
心中腹誹一句,站在馬車前方的江浩然不禁感覺到有些好笑:之前那人走得那麼明目張膽,你怎麼會沒看到?
實話,江浩然原本還一直認為,自己這位主人是故意看到了當沒看到,嘴裏著想殺掉妹妹的好友,但實際上還是當作視而不見,故意放了對方一條生路。
可此時此刻,盡管看不到左秋婷的臉色如何,但若僅僅隻是聽對方話的語氣,卻還真不似作假。
事實上,她也不需要作假,因為如今這片密林之內,隻剩下了自己等三個還能喘氣的活物。
馬車上那個臉色一片墨綠,離死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女人早就已經陷入了昏迷,別是講話聲,恐怕現在就算是上打雷她也聽不到半點聲音。
至於自己,更是被逼著服下了鎖心丹,連生死都控製在左秋婷手裏,她根本也沒這個必要在自己麵前故作憤怒之狀。
那麼問題來了,她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應該看到的東西,自己這位主人卻為什麼沒能看到?
一雙眼睛悄然眯起,在這一刻,江浩然的腦子裏閃過了兩種解釋。
第一種解釋,是那名黑衣女子離開的時候,動了某種詭異的巫術,讓自己這位‘主人’完全忽略掉了她的存在。
但一名三鼎巫將對五鼎巫將施展巫術,而且還能奏效……這種事生的概率實在太低。
相比之下,還是第二種解釋,要顯得更為靠譜一些。
“難道,我這位‘主人’隻要一和人動手,一沾了血,就會完全失去理智,除了殺戮的念頭以外,在麵前所有敵人被斬盡殺絕之前,其他一切都會被她給下意識的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