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的一番話,成功地把矛盾全都轉移到魏忠賢——這個死人的身上,而且任何人都找不出毛病,畢竟魏忠賢當道的時候確實幹了不少的壞事。這樣一來,在場的人便都是正義之士,自然就可以一起探討如何懲惡揚善這種正義的話題了。
聽了王承恩的話,蕭木也意識到自己的一番話讓駱養性緊張不已,看來自己隨便火都會給下麵的臣子帶來很大的壓力。於是蕭木努力克製住情緒,示意駱養性和王承恩不用跪著了,開口安慰道:“朕是為那些巨寇感到憤怒,並沒有在生你們的氣。”
“微臣不能為皇上分憂,實在慚愧。”駱養性見皇上的怒氣消了大半,趕緊又謙虛了一句,同時十分感動地站起身。這樣一來,更加顯得皇上寬宏大量,整個大殿裏頓時充滿了君臣相得的氛圍。
隻是這麼良好的氛圍同樣沒有持續多久,打破這和諧氣氛的是前來求見的楊韜。
肯定是楊韜去謝家胡同查抄梁豔陽的家產回來去見駱養性,現駱養性進宮麵聖去了之後便直接來到宮裏求見,由此可見事情應該是十分緊急,於是蕭木趕緊讓他進來。
“卑職楊韜,叩見皇上……”楊韜剛一進殿,便行起了叩拜之禮。
此時的蕭木自然沒有耐心接受這些繁文縟節,揮手示意讓楊韜趕緊起來後,便急匆匆地問道:“你此去抄家的情況,趕緊給朕將來!”
“回皇上,卑職無能……”楊韜的第一句話就給蕭木和駱養性的頭上澆了一盆涼水。
“生了何事?”蕭木一聽,心裏已經知道肯定沒有什麼好事生,但還是催促著楊韜,讓他趕緊接著下去。
“回皇上,卑職奉命帶人去謝家胡同查抄梁豔陽的家產,但當卑職到了謝家胡同的時候,現梁豔陽的家眷已經幾乎全都死了……”楊韜繼續道。
“是怎麼死的?”駱養性也有些坐不住了,開口問道。
“回大人,梁豔陽的家眷在京裏的一共有十五口,其中十三人全都是中毒而死,隻有一個孩子幸存,乃是梁豔陽的兒子,另外還有一名家仆不知所蹤。”
“稟皇上,微臣可以斷定,這肯定是那個失蹤的家仆作為!”駱養性聽了楊韜的彙報,立即得出了這個結論。
“嗯,言之有理。”蕭木覺得駱養性的分析不錯——明擺著的事情,當然不會有錯,“這個家仆看來也是跟杜老六他們一夥的……”
“皇上聖明,卑職向街坊鄰居打聽到,這個失蹤的家仆叫做馮老四,平日裏寡言少語,十分的不起眼。”楊韜道。
“嗯…杜老六、劉老八,現在又冒出一個馮老四,沒錯,他們肯定都是一夥的!”聽了那個馮老四的名字,蕭木覺得就是傻子也能找到規律了,於是肯定地道。
“皇上聖明。”幾個人趕緊抓住時機,恰到好處地拍了一下蕭木的馬屁。
蕭木沒有理會幾人的奉承,而是感慨地道:“看來還真的是越是這種不起眼的人物越危險,俗話的好,‘叫喚的狗不咬人,咬人的夠不叫喚’,看來確實有道理。”
“皇上聖明。”幾人雖然心裏都念叨著皇上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粗鄙之語”,但卻完全沒有任何懷疑的神色表現出來,又齊聲地稱讚了一句。
“梁豔陽的那個兒子是怎麼幸存下來的?”蕭木又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對楊韜問道。
“回皇上,據卑職現,他們家的飯食全都被人下了毒。聽街坊鄰居,那孩子乃是梁豔陽的獨子,平日裏嬌生慣養,十分挑食……”
“那個孩子因為挑食,平日裏不好好吃飯,因此僥幸留下了一條命?”蕭木一聽這話,便明白了楊韜的意思,替他接著道。
“皇上聖明,卑職也這樣以為。”楊韜回答道。
“那個孩子現在何處?”蕭木繼續問道。
“回皇上,那孩子雖然僥幸未死,但畢竟是中了毒,卑職現他的時候已經是昏迷不醒,所以卑職派人將其就近送往一處醫館醫治,並派人看守。”
“嗯,做得不錯。”蕭木聽了楊韜的彙報,也認為他的處理十分得當,便開口稱讚了一句。
梁豔陽的兒子的事情告一段落,隨即蕭木又想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那梁豔陽的家財,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