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滿載榮譽的蔡鍔英年早逝,早年因為喉疾渡海去日本治療,雖然治好了,但也留下隱患,一戰結束之後不久,也即一九二零年十一月八日因病與世長辭,年僅三十四歲,比原本的曆史整整晚了四年。蔡鍔逝世後,舉國哀悼,佑皇帝親自抬棺入梓,誦念悼文,最後經過內閣政府討論,破例為蔡鍔將軍追晉元帥。
如果是蔡鍔元帥還在,他會怎麼做?朱培德想著,又把目光放在了喇叭溝門的方向,雖然京津防線稱得上固若金湯,但總有弱有強,不可能每一處都部署重兵;防禦一方肯定是被動的,鬼子是進攻方,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所以他們可以保持機動性。
“春節攻勢?難道就是這樣的打鬧嗎?”朱培德不信,除非寺內壽一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四個主力聯隊,僅僅一萬多人,憑借懷柔縣的外圍陣地,以及數萬的民兵部隊,哪怕沒有主力師壓陣,日軍也很難取得突破。武藤章不得不謹慎用兵,他知道寺內壽一不是不能給他更多的兵力,但為了避免支那人察覺,太多的兵力最終引的後果就是在懷柔打一場膠著戰,日軍照樣不能突破京津防線的外圍地區。
讓武藤章擔心的是,前頭在猛攻,後頭還有騷擾,起初他以為是遊擊隊,因為這種騷擾隻是股部隊幹的,沒有成建製的部隊對日軍後背動突然襲擊。直到有一次一支大隊向豐寧運輸糧食,被早有埋伏的遊擊隊襲擊,日軍大隊在指揮官的命令下憑借地形和卡車的掩護抵抗,遊擊隊久攻不下,隻好請出“大神”——一個團的明軍跳出來助陣,還開出了兩輛輕坦克,日軍大隊潰敗,指揮官不想投降受辱,切腹自殺。
這次被劫掠了三卡車的糧食,包括一卡車麵粉和一卡車蔬菜,以及一卡車罐頭。
“肯定是支那的正規軍!”武藤章氣得吹胡子瞪眼,要遊擊隊活動最頻繁的地區肯定是東北,滿洲裏一帶甚至有遊擊隊紮根民間,建立了連大明官方也予以正式承認的地方政權。但他不明白的是,張家口和承德都在日軍控製之中,遊擊隊在這些人占領區內活動不奇怪,因為遊擊隊員本就是老百姓自願加入的,但正規軍是怎麼拋到日軍背後的,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還沒等他好好靜下心來思考,消息就接踵而至,他很快搞明白了為什麼背後會有明軍正規部隊的滲透,原來是明國北方戰區的司令官張貴龍中將不甘寂寞,再加上京津大會戰開始後,帝國政府也顧不得地方上穩定與否了。經過慎重考慮,朱清清認為何泰安在武漢要震懾宵不能輕動,齊銳在萬裏之外的迪化鞭長莫及指望不上,德國誌願軍雖然在攻打重慶,但他們的目標最終還是外蒙古,想讓這幫雇傭兵卷入這場世紀大戰明顯不可能,希特勒也不會允許古德裏安這麼做。
算來算去,也隻有坐鎮長安的張貴龍能活動一下了。
雖然明帝國從中央到地方的主力部隊都集中到了華北戰線和東南戰線兩條主要戰場,但四大戰區都保留了相當可觀的地方部隊,雖然按照戰鬥力來,這些隻能算預備役,估計和二流部隊都有點差距。裝備差勁就不了,訓練質量還很糟糕,頂多幫助地方政府維持治安,上陣打仗也是炮灰的命。
當然,北方戰區不可能隻留下爛兵保衛地方,萬一日軍不按常理出牌大舉來攻呢?張貴龍就在歸綏這個日軍可能進一步攻打的城市保留了一個新編集團軍,在戰區駐地長安城同樣保留了五個機動性較強的步兵師,不過還沒有被正式授予集團軍編製。
從背後捅鬼子一刀,正是北京方麵對張貴龍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