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而為之?”朱清嚴也是一陣苦笑,從兜裏摸出了特供的皇家香煙,順手給三人各了一根。 Ww W COM他本來是不抽煙的,自從掌握最高權力後,煩心事愈來愈多,半夜裏還會失眠,就不得不靠著香煙刺激中樞神經。
“陛下,有些話我不得不。”劉誠誌今的話比較多,不似以前那般沉默寡言,“帝國走到今這個地步,如果一直推諉到外部因素,我想是極不正確的,每個政權都會走向腐朽,如今這個全球利益的大時代,帝國麵臨內憂外患。我可以肯定的,外患並不可怕,我有足夠的信心帶領大明軍隊趕走侵略者,收複失地,但最可怕的,還是內憂。”
煙霧繚繞,朱清嚴道:“將軍所認為的內憂是指什麼?貪汙,還是民怨沸騰?”
“那隻是表麵現象,最主要的還在於官民對立,官府和民間的衝突頻頻出現,老百姓對帝國政府的信任度一再降低,政府威信在一點一點地消逝。”劉誠誌一針見血,提出了和當初石原莞爾一樣的觀點,“當權者利用手中的權力徇私枉法,作威作福,而老百姓沒有任何權利可言,甚至連保衛自己的生命財產安全都很困難,民心思變,所以洪總理才一再強調改革的重要性。權能通啊,雖然帝國官員手中的權力是老百姓賦予的,接受老百姓的監督製約,但真的落到實處了嗎?我看不然,老百姓沒有權利,正如他們隻是被統治者一樣,永遠隻能俯帖耳,不能有任何忤逆。”
“權能通?”朱清嚴又是一陣苦笑,“權能通導致民心思變,到底還是帝國政治體製的問題,在確立君主立憲製的時候,大明效仿美利堅,建立了聯邦製度,可是,美聯邦是鬆散的,各個州都有很大的獨立自主權,而大明聯邦政府采用的是高度中央集權的做法,當然,中央集權符合帝國的基本國情。然而,由此帶來的政治問題也一連串,國會成了擺設,黨派和政府倒是分開了,但司法權和行政權一直對立,司法機關一直沒有獨立於行政機關,這不是一個法治國家的體現。”
“飽暖思淫欲,同樣的,吃的飽了,吃的好了,老百姓就會要求帝國政府真正的為民做主,由世襲罔替的貴族階層和地主豪紳階層壟斷權力的時代終將結束。”王庚顯然也思考過類似問題,見皇帝對於改革抱有興趣,也加入了討論,“戰爭還沒有結束,所以改革與否還得等到戰後,不過……”
不過,那時候明帝國的“緊急時刻”就正式結束了,皇帝的權力也將交還內閣,洪總理去世,內閣中又有幾個人真心實意為老百姓著想?王庚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林婉芸沒有改革的魄力,汪兆銘則希望維持現狀,其他閣老人雲亦雲,就算大明打贏了抗日戰爭,戰後所要行走的道路必將崎嶇不平。總而言之,現在的大明帝國迫切需要一個開國皇帝朱元璋那樣的人物站出來,帶領大明走出戰爭危機,開始全麵改革。
朱清嚴是個明君,掌握最高權力仍然能頭腦清醒地看待一切,這一點難能可貴,可這位皇帝陛下的缺點同樣明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遲早要栽在女人身上。王庚這樣想著,忽然覺得皇帝的所作所為從來就透露著反常,得到了最高權力,卻沒有加緊握權,而是下放了不少權力,比如劉誠誌,他是衛國戰爭最高指揮官,手握幾百萬大軍,按理應該派一個“監軍”過去的,但在他從側麵了一下,朱清嚴卻一口否決,並:“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得過鍾台將軍!”
王庚不得不感歎:不亡朱明,就憑當今子包容一切的氣度,這下就仍該姓朱!
“陛下,你應該記得去年年底查出了各地儲備糧因為地方官員貪墨而大量短缺,洪總理為此大雷霆,還處決了一大批貪汙官員。”劉誠誌換了一個話題,“現在糧食缺口暫時還沒有爆危機,英屬印度不願意賣糧給我們,明顯是想坐山觀虎鬥,而美國國內因為經濟大蕭條,糧食也是歉收,甚至生了大規模排華運動。蘇聯就更不用了,老毛子不來趁火打劫是因為他們國內也有一攤子爛事,波斯、澳大利亞、加拿大本來也是產糧大國,但澳洲和加拿大還是大英帝國的自治領,名義上並沒有完成獨立,迫於宗主國的壓力,不會賣糧給我們;至於波斯,基本到了亡國滅種的生死邊緣,北有蘇聯,西有英國,有糧食就算賤賣給其它國家,大明出高價也不會收到一粒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