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對你話,沒有人在乎你,你什麼都不能做,隻能對著牢房牆壁上的老鼠洞呆,如果是別人,在這種狀態下關押時間太久可能會狂,但我不會。
在年前的記憶裏,每當走進宿舍或者囚房,我的心才會覺得這是我的家。那六年的時間裏,隻要走出囚室,就是槍火爆炸的轟鳴、親人戰友痛苦的哀嚎、血肉橫飛的戰爭,隻有待在囚室裏,我才覺得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在睡夢中也不會有人過來抹掉我的脖子。
而離開囚室,擺在我眼前的隻有一件事,那便是活下去,為了活著,就必須剝奪敵人活著的權利。這便是生存的法則。
我看著牆上被人刻上的記號,這上麵大部分是這間囚室的上一個犯人刻的,後來那人可能死掉了,所以我看到之後繼續他未完成的工作,我算了算日子,已經被關押了4了。
雖然每在囚室裏都有好好運動,可我覺得自己還是長胖了不少。
“居然是你,高瑉。當我聽到帶你回來的人告訴我你叫老鬼,我還以為隻是個巧合。”
我從床上坐起來,望著走進我囚室的那個白老人,他的臉上溝壑縱橫,我實在認不出他究竟是誰了。“非常抱歉,我不太記得以前的人和事了。”我這麼解釋道。
“我聽了……真不可思議,雖然你一直活躍在新聞裏,但從新世紀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你了。”1年以前的故人,我努力回想著,試圖從記憶裏尋找一點蛛絲馬跡。
老人臉色很是悵然,“你還是那麼年輕,我卻已經老得快要入土了。朋友和親人一個個在我麵前倒下,我都以為自己記憶裏已經沒有活人了。”見我仍然一臉茫然,老人歎了口氣,“我是羅淳啟啊,高瑉。”
仿佛打開塵封已久的古董盒,入伍前在監管中心前後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那個一臉冷漠的大叔自我介紹是一名格鬥運動員時,我當時還一臉欽佩。
“大叔……你變得這麼老了。”如果他不開口,即便我沒有失憶,見麵絕對也認不出來。
羅淳啟苦笑了一下,我理解他的感受,換作別人,在經曆過社會與世界的劇烈變動之後,還能見到早已死去的人,都會感慨莫名。
隻是我對過去依然沒有太大的代入感,這種感受在我心裏無疑要大大折扣。
“所以你現在成了暴徒頭子?”我看著一臉敬業把守在一側的衛兵問道。
“沒錯。”他大方的承認道,以他的年齡,也不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了。“我是自由解放戰線最早的一批入夥人之一。【災難日】生5年後,我已經認不出來自己生活的國家了。趁著8區被7區攻陷的混亂中,我通過特殊途徑解除了脖頸的定位器,從軍隊逃了出來,回到了區,在這裏生了很多事情,政治派係林立,每日都搜刮大量平民強製從軍,互相征伐不斷,底層平民不堪其苦。無法忍耐下我和一些誌同道合的人建立了自由解放戰線,起碼,不能讓別人隨意得決定我們的生死。”
我對他最後一句話感到認同,軍人可以為了國家利益而奉獻一切,但無法為了個別人的利益奉獻自己,那不是愛國,而是傻,B。
《生或者死》冷知識,合眾國與共和國的意識對立,歸根到底是:國家承認你的是你的,但國家讓你一無所有;你的是國家的,國家的還是國家的;這兩種思想的對立。(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