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著無法啟齒難、令人羞憤的醜聞。
“哦,是嗎?”顧心慈翻了個身,朝床榻裏麵去,“子誠如今正值事業上升,白夜裏的,你別把我病了的事給他,免得他擔心”
冰雪知道張弘憲身在何處,一如形容枯槁的顧心慈神誌不清自我麻痹一樣。
但這是一個不能的秘密。
她澀澀的看了眼掛在屏風旁的外套。
上個星期那個所謂的姑爺回來拿貼身的衣物落在這上房內室裏的。
家主慘死,工廠被景氏吞並,姐夜裏常被夢魘住,現今隻有姑爺這麼一個盼頭,可上星期姑爺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姐給他收拾幾件貼身衣物,什麼沈氏公司如今業務忙亂要去公司裏住。
冰雪是個直率性子,她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直撲到窗邊,梨花簌簌,淚濕衣襟。
“姐!誰不知道如今沈氏全然不懼,隻不過礙著張沈之間的親緣沒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當著外人麵兒隻管話裏藏針,沒人的時候隻當您是泥巴做的奴才那般糟踐!姐,她您是張府明媒正娶的太太,還是她的表嫂,沈氏若是沒有姑爺這麼個得力的,南洋那筆生意怎麼談得成,她還敢這樣對您!”
聽到這樣的話,顧心慈想裝睡都不行,她當年能頂法租界半邊兒,現在卻被沈敏瑜這樣沒腦子的大姐踩在腳下,她相信任誰看見了都不會服氣。
可是她能怎麼樣?
即使現在顧一北如日中,可就法租界來,他一定巴不得跟她撇清關係,又怎麼幫襯她。
現在過的不過是虛有圖表的日子。
她是那樣倔強的人,倔強到心中擰著一口,眼睛瞪得腫脹,也要把那酸澀的淚水和鬱氣咽下去。
“那你我們能怎麼辦?”她的語氣中有一種近乎聽不見的無奈和妥協,“我的的確確是張府名正言順的太太,下人們都要看我的眼色行事可你的姑爺他心裏裝的全是沈敏瑜我去鬧?我去搶?我去嚷的人盡皆知?冰雪,你為我著想我知道可你再想想,從前我是顧家的大姐,是風光的正房太太,我出身名門有家族撐腰,嫁入望族用身份壓人,用謀就可以讓沈敏瑜氣的跳腳還不能發作可現在呢?我隻是張府的太太”
冰雪從未見過這樣的姐,在她的印象中,顧心慈是英姿逼人、智勇雙全的,她一直仰望著這樣的顧心慈,就像她雖然父母雙亡,但卻對生活充滿了希望一樣。
她的希望是姐給的。
現在她決不能放棄姐!
“可姑爺心中還有姐的位置的隻是被那沈敏瑜給迷惑了,姐你放心,雖然我們回不了法租界,但是我們還有錢呀!老爺給我們留了一大筆遺產!”
錢遺產
那筆遺產是用父親的生換她的死得來的!
顧心慈的心猛然一顫,嘴巴抖了抖,把喉嚨裏的哽咽壓了下去。
“冰雪,你還不懂錢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