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海用此時不宜的法打發了於娓娓。
因此她跟宛平城接上線的想法落空了。
可橫豎想來,她跟周公子既然已經是同一根線上的螞蚱,如今穩中求勝才是硬道理,心下也沒明麵上追究周靖海以求自保的辭。
本心裏還裝著找寶珠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點眉目,她好不容易有了時間,反正人都從景府出來了,正好順水推舟不費力,以免出入頻繁引起景氏的懷疑。
這便去了沈氏東府。
可沒想到顧心慈今日也是趕巧,於娓娓前腳剛落,她便趕了過來。
於氏坐在沙發上沒話,隻默默端著茶;沈敏瑜照樣躺在床上,她的一眸一動全然掩藏在這雪白的千帳紗中。
丫頭們迎了顧心慈進來,她很是恭謹的樣子,和往日傲視眾人的樣子全然不同。
沈敏瑜最見不得她這樣子,想著她病得要死的那,手指不自覺摸到顧心慈敬茶賠罪反而撒到床上的位置。
“我這病的幾你倒是來的勤快吧,你要什麼?隻管便是!別傳出去我東府闔府上下借稱病來為難你們西府的!”
顧心慈來了半,便站了半,沈敏瑜早令迎她的丫鬟出去。
現無賓客來往,那丫鬟自然去休息解乏去了。
“姑笑了,上回賠禮不成卻弄髒了你這一床上好的錦緞,我這做表嫂的心裏自然是過意不去,雖見你日益漸好,我總想著若能幫襯一二,就算多跑幾趟也是不打緊的。”
隔著千丈雪紗,顧心慈的麵容似攏在一團雪中,她兩點櫻桃唇向上一勾,遠山額黛下掛著一雙刀月。
“這笑的竟比哭還難看!”於娓娓腹誹道。
“哼”沈敏瑜冷譏一聲,估摸著要放幾句狠話,“你顧心慈是哪路人我再清楚不過!我病了自有醫生診斷,乏了有這些家仆伺候,哪裏輪的到你這個外人在這裏三道四!你不在你的張府裏老老實實的做大太太,跑到我這裏拿什麼喬?別不是以為我病的不行了!就是我病的要死了!這沈氏也輪不到你來話!”
叮。
於娓娓把瓷杯放在白甜釉的瓷盤兒裏,那顧心慈沒吱聲,室內隻有她手下瓷器碰撞發出的臻臻之音。
她有些尷尬,可的確也開不了口,這沈敏瑜的不無道理,沈氏雖分東西兩府,但誰都知道沈氏西府連外支都算不上,隻是沈敏瑜母親家的表親,這些年若不是得沈氏體諒扶持,隻怕早已跌落十裏洋場之外。
故於情於理,這顧心慈從輩分上講是外人不錯,那就沒資格插手沈氏的事兒。
這顧氏分明是想借機來討好沈敏瑜的,隻是顧家覆滅之前這顧心慈沒少給沈敏瑜悶氣受。
要是沈敏瑜就這麼放過她,那就太不像大家所了解的沈家大姐了。
於娓娓心想著,還是作壁上觀的好。
“姑這樣,我便知你心中還氣著我”她走近了些,隔著紗帳朝裏腆笑,“子誠前段時間為了南洋的生意奔波,最近整歇在公司裏我雖是不懂這些生意上的往來,但省得養好了身子這生意自然不用愁,平常多囑咐著他所以這身子骨倒強健,因而這府內的事情倒是疏忽沒有落到實處,姑怪我沒來用心,我這便來了,隻求你消消氣,莫把身子氣壞了,這老爺子日後還得指望著您來為沈氏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