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並非是去給家裏寄信”抬頭現晏九九一臉安靜的神情,心下更覺得羞愧,“我不該騙你的信是寄到宛平城不錯,但是聰慧如你,一定會猜到若是寄往家中的信必定是緊急事件,而緊急事件我是一定會同你的你不問我自是猜到了我的苦衷,我所書之人是我的在宛平城的一位故人”
故人?
晏九九抓住了這個關鍵詞,有什麼故人是能讓婉容以淚洗麵的?想來定是不簡單,她不自覺的朝琴瑟之情上想去,人生情緣浮動,有多少朝成青絲暮成雪的思念,多少暗香盈袖淚痕濕
孟薑女追思亡夫不惜冒下之大不韙哭倒長城
而婉容所思之人究竟是怎樣令她這樣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動容?
想來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是誰?”晏九九平靜的問道。
果然她是知道的,傅婉容暗想著。
卻突然得到解脫一般,啟璿問總比她自己開口要來的輕鬆,若是要讓她自己出口,她不知道該從何起。
“周靖海”這三個字的時候傅婉容下著異常的決心,“中秋節前我收到了他寄給我的書信,在我生命的十年裏,他的記憶是空白的,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父親當日將我送來洛城是秘密行動”
“是敵是友?”晏九九思慮著,言簡意賅道。
“非敵非友”傅婉容漠然道:“他再不出現我就要忘了他的名字罷!”
“可見他對你來是極其特殊的人。”晏九九見傅婉容雖然冷麵冷語,但想到初晴所言,與她字字必爭的語氣就猜到這周靖海在傅婉容心中的分量。
她等著傅婉容自己開口,晏九九此刻要做的就是一個全心全意的傾聽者。
“我們二人從一起長大,周世伯與父親是世交,從將我當做親女兒一般對待,隻是後來軍閥多方對立,戰火綿延難免波及到百姓,周世伯一生兩袖清風,耿直剛烈,據當年軍情的特務要求周家合作,周世伯並未蜿蜒之輩,當下拒絕之後惹怒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東西,當父親和哥哥趕到周家之時,周家逃得逃,死的死,近乎滅口,後來張貼告示隻是遭了匪盜,可父親和哥哥是軍情特務做的,那時候尚難查出是哪邊軍閥之人,如今傅家處於泥潭虎穴,與之周旋,所謂的,除去傅氏一族的生死榮辱,還有當年周氏一族的冤情”
雖是多年前的事情,如今來帶著周世伯死前遺留的疼愛和悲慟,傅婉容忍不住掉了幾滴清淚,看上去卻還是極力忍著。
晏九九歎道:“我沒想到世道紛亂也就罷了,竟還出了這般雞鳴狗盜之事,周家的事情我願助一臂之力,隻是我隻聽你了個開頭,萬事毫無頭緒,如今傅家在前線大頭陣,我在後方應援隨時待命!”
“啟璿”傅婉容感動道:“此生有友如此已是足以!”
門外過了幾道腳步聲,偌大的辦公室隻餘傅婉容低低的啜泣聲,晏九九是麵善心慈之人,她已是萬分動容,見眼前玉骨生憐一廂衷情,心中是千層浪湧,擔心早已推至蜂蝶浪湧的尖端。
“周靖海如今與你書信往來就證明著那時是死裏逃生,你這些年都沒見到他,怎的如今來尋你?許是遇到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