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對”顧心慈淒淒的笑道,“父親應了我的意令我如願嫁給子誠我本應該高興才是!可顧家的大計向一座山一樣躺在眼前,沈家與顧家的關係日益敏感,所有的一切都事不宜遲應當越快越好”
“姐你這般想便對了!早早的替顧家謀全之後,您和姑爺就可以琴瑟和鳴!”
“你倒是想的美妙!”她指了指冰雪的腦袋,轉頭又悵惘道:“若是真如你所父親那般寵愛我,他定會替我擇選良婿,就算我傾心子誠他是斷不會令我嫁到張家,唯一的作法就是令他入贅可父親沒有這樣做,甚至我都沒有央求過他你不覺得太過於反常了嗎?白了張家隻是他擴張顧氏版圖的一個踏板,而我犧牲掉又如何?”
冰雪心下省得姐是傷感正濃時,無論怎麼勸無異於雪上加霜。
眼看就要抵達沈公館,她拉開簾子道:“姐,我們到東府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十分煞風景,她一路與姐過來所講皆是顧沈張三家的牽扯,如今她如此應喝倒顯得有些突兀。
她膽戰心驚的扶了顧心慈下車去,女子纖纖玉指,顏若舜華,粉光若膩,看不出一點剛才徒增悲傷的情緒。
門口迎接的人倒還符合禮數,冰雪本就憋著一肚子氣沒處撒,見東府的奴仆一個二個恭謹有度,哼哼的從他們麵前走了過去。
過了正廳前的花園繞過了一座聖母瑪麗亞噴泉,拐角就要去公館的客樓,顧心慈趁機捏了冰雪一把,“一會兒行事切莫莽撞,沈氏正愁無事難,若是被她捉住一點定會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此時老爺已經被她迷了心魄,到時候無論怎樣都會偏袒於她,再不可像剛才一樣行事莽撞”
冰雪正暗暗點頭,誰知東樓一行人浩浩湯湯的走了來。
“嫂嫂,我等了你好久,你如何此時才來?這下午的日頭曬得人軟,我一個人是百無聊賴的!”
迎麵走來的女子並非明眸善睞之輩,一襲白衣勝若陽春白雪,可言語之間的劍鋒早已暴露其陰險來。
冰雪咬了咬牙,她家姐又不是插科打諢的丫頭婆子,怎得還要陪她?百無聊賴自己尋樂子便是,怎的還尋到她家姐身上來?
想著就要上前,顧心慈不動聲色的向前走去壓住了冰雪的步子。
她笑容歡馨道:“怪我,怪我!我給妹妹賠不是了!妹妹可莫怪姐姐來晚了,下午這府裏的事情繁多,一會兒是這個院的丫頭犯了錯,一會兒又要去商鋪裏巡視,一會兒又要與賬房裏算賬去!看看我!忙的暈頭轉向卻忘了給你來一通電話讓你一陣好等!快!莫站著了,你這衣著本就單薄還是先去室內溫一杯茶罷!”
顧心慈攏了攏沈敏瑜滑落的肩紗,又拍了拍她的肩,看似長輩疼愛晚輩一般,實則是在敲打那出言不遜的女子。
她當然要先賠個不是,若是與沈敏瑜蹬鼻子上臉指不定她會鬧到哪般田地,等壓下她的噱頭再轉身綿裏藏針的數落她一頓,這掉了的牙齒和這血也要吞進肚子裏去!
見沈敏瑜麵色不善,顧心慈省得她心中定是憋悶,可話已出口,她又不能顯出得意之色,因而神色越祥和。
可依舊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冰雪。
主仆二人眼神交換之間俱是明了。
“敏瑜,你今日用的是哪家的香?竟是這般淡雅沁人?”顧心慈假意好奇道。
沈敏瑜放下茶盞,眼中劃過一抹驕色,“我今日並非用香可是姐姐聞錯了?”
問錯了?顧心慈在心中哂笑,不是她慢了,就是指摘她耳朵有問題,心下暗恨沈敏瑜的刁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