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嘴裏是苦的,難受極了。
這個時候,一張黑色的紙巾遞了過來,她被旁邊一陣陣的香煙給熏得嗆咳了起來。
一抬頭,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她伸手就去拿那紙巾,擦了擦嘴,又接著幹嘔。
男人又遞來一瓶水,這次她說了聲謝謝,對方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看上去微微有些滲人。
季彤用那瓶水漱了漱口,便強撐著身體,繼續向前走去。
一根又一根的燈杆,儼然被她當做了天然的拐杖,每到一根燈管下,她便吐個昏天暗地。
直到,到了不知第幾根燈管下麵,她實在是沒了力氣,腹中空空。
手指尖順著那燈管慢慢滑了下來。
季彤抬頭看了看上麵的路燈,明晃晃的,透著股慘白,身邊不時地有汽車呼嘯而過。
她伸出一條腿,想要攔一輛車子,可是車子都一個個繞過她的腿而過,她醉醺醺的扇了扇手,對著馬路道:“討厭,都是一群討厭的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於是,她繼續掙紮著想再爬起來,卻沒了力氣,整個人,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季彤微微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這才發覺,窗戶那邊的窗簾,在飄動,窗簾的樣子。
是灰色的!
這一點,讓她猛然間坐直了身體,然而,低頭一看,身上不著寸縷,她趕緊將被子捂住了自己的上半身,遮住要害處,眼睛警惕的四下裏張望了一下。
“別擔心,沒把你怎麼樣?若不是我,估計你早就被那些街頭的流氓給侵犯了!”灰色的窗簾背後,慢慢走出一個男人。
季彤的眼睛眨了幾下,才勉強看清楚,那個,不就是昨夜一直給她遞紙巾和遞水的男人嗎?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不認識你!”季彤很認真的再次看了麵前這個男人一眼,在他轉頭的瞬間,他看見了他臉上的那一道長長的疤痕。
“你不要過來!”她強忍著惡心,伸出一條光潔的臂膀,阻止他的繼續前進。
可男人卻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他伸出手,從她的指尖尖一直滑到她的被子掩蓋處,然後舔了舔嘴唇:“你不要激動,這樣我會控製不住自己的!你長得這麼美,又沒穿衣服,要知道,這樣的狀態下,沒有幾個男人是可以把持的住的!”
季彤像是觸了電一般,立刻將自己的胳臂收了回去,將被子一直拉到了自己的脖頸處,把自己遮蓋個嚴嚴實實。
“你、你這個壞人,你若是敢對我怎麼樣,我會讓我家裏的手下人將你千刀萬剮喂狗吃!呸!”季彤剛烈的性子,讓她說話都帶著狠勁兒,她雖是女兒身,但自小看著父親一步步踏著別人的身體走上今天的位子,所以,對於壞人,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吳浩將手插進褲子口袋,從裏麵掏出一條手絹來,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口水,然後笑著道:“你這樣子,好像我喜歡的那個女孩,不錯,我挺喜歡的!”
“你這個變態,滾出去!”季彤卻簡直要發狂了,她怎麼就碰到這樣一個變態,明明,她隻是一個人喝多了一點酒,吐了很多,怎麼就被人給撿了回來。
她四處看著,找尋著出口,發現窗戶正大開著,於是抱著身上的被子便一頭衝了過去。
然而,她還沒衝到窗戶那裏,身上的被子卻突然間滑落了下來。
吳浩眼睜睜地看著她,沒了被子遮擋的樣子,嗚呼的喊了一聲,季彤便羞的麵紅耳赤,趕緊從地上提起被子來。
然而,越是著急,越是做不到,被子拉了好幾次,最後一次,還是吳浩走過來,幫她提了起來,蓋在她的身上。
“小姑娘,你這樣,真的很熱火,別再調皮了!”吳浩說著,咽了口口水,然後翹著二郎腿,坐在了一旁一張扶手木椅上。
他的目光,注視著她。
季彤卻是羞惱異常:“你給我滾出去!”她的身子,原本是留給她的成彬哥哥看的,他是什麼人,一個長相這麼醜的男人,竟然看光了她的身體。
此刻的她,恨不得手裏握著一把尖刀,直接就把這個男人給解決了。
然而,她此刻,不僅沒有尖刀,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就連衣服,都沒有。
情急之下,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鮮紅的血從齒縫間滲了出來,她看著吳浩的目光,帶著一股濃濃的恨意。
吳浩伸出雙手,在她的麵前擺了擺:“你,別怪我,我也不想看來著,是你自己,非要跳窗,卻不拿好你身上裹著的東西!我找你,可不是為了看這個,我不感興趣!”
季彤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當麵說,對她的身體不感興趣。這簡直比那些直接撲上來的餓狼還要讓她難堪。
她被李成彬拋棄,現在又被這樣一個醜男看低,簡直是沒法再在人間存活。
不甘心,占滿了她整個胸腔。
她一步,再一步,慢慢朝吳浩走了過去。
吳浩看著她漸漸的靠近,不自覺地手心直冒汗:“這個瘋女人,她想幹什麼?”
季彤舔了舔舌頭,突然間,她將身上的被子放低了一點,露出潔白的皮膚。
吳浩咽了咽口水,卻看見她抱著被子朝他撲了過來,被子的下麵,她的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身體。
不好,這狀態,實在是太過曖昧了。
季彤的唇,突然貼在了吳浩的臉上,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向他的唇挪了過去,接著,完美的,貼在了他的唇上麵。
吳浩的心髒,簡直跳到了嗓子眼。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所謂的富家千金,做著這麼羞恥的事情,大腦都簡直無法思考了。
季彤親吻了一下,便站起身,將被子重新包裹住自己的胴體。
塗了大紅指甲油的食指輕輕撫摸了一下她自己的紅唇:“現在,你覺得,對我還不感興趣嗎?”
吳浩大大的鬆了口氣,坐直了身體,他鬆了鬆襯衣的領口,搖了搖剛剛充血的腦袋。
原來,她是想證明這個,簡直被這個瘋女人給玩死了。
若不是他的意誌力夠堅強,她早就被他給那個什麼了。
吳浩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似很是嫌棄一般的對她道:“你喜歡的人是李成彬,不要隨隨便便將自己給放棄了,我的目標,就是幫助你重新把他給追回來!”
說著,他又呼出一口氣來,站起身。“至於方法,等你頭腦清醒一些,我再同你說。”
李成彬和薛清兒的洞房夜裏,大半夜兩個人剛剛不知進行了第幾次酣戰過後,都睡得正沉,一個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將薛清兒給驚醒了。
她從床頭拿起電話來,對著喂了一聲,便被李成彬一把奪過手機,扔到了老遠的地上:“這人,給我拉黑!”
他的語氣,一貫是命令式的。
薛清兒原本也很困,被他這麼一說,倒是清醒了好些。
她從床上下到地麵,撿起地上的手機,拍了拍上麵看不見的灰塵,借著台燈的燈光,看了看上麵的來電顯示,見竟然是萬欣,於是對著李成彬嘟囔了一句:“我的朋友,憑什麼拉黑!”
她拿起電話,放在耳邊,便聽見裏麵傳來萬欣焦急的聲音:“喂,是清兒嗎?不好意思,今天是你的新婚夜,打擾你了,隻是,我找不到我的安歌了,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我們約好在酒吧喝酒,喝著喝著,他說去趟洗手間,就不見了!”
薛清兒猛然間聽到簡安歌不見了,作為朋友的她,也不免有些著急,隻是,電話裏,她立刻安慰起萬欣來:“欣,你別急,說不定安歌去酒吧那個角落躲著睡著了,你再找找看!”
“好,清,你不用管了,好好陪你的總裁睡覺吧,我這邊,自己處理!”萬欣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裏卻著急的要命。
萬欣四處搜尋著,總算在一個街邊看到了簡安歌,他趴在一個河邊的圍牆那裏吐著,吐了幾口,又高聲唱起了歌。
萬欣是聽著他的歌尋找到他的,因為,他的聲音,很特別。
“安歌,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跟我回去吧!”萬欣幾乎找了一個晚上才找著他,她走過去,摟著他的胳臂,卻被他一下子給撂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