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的對。”一陣附和之聲。
李宛筠正欲出聲,卻又聽得李煦寧道:“且先聽一故事罷。”此語一出,禮堂內立時騷動起來,故事?果然與之前那些道長不一樣,張口便是書典籍,能有故事果真幸福。那喧囂聲立時散盡,一個個屏氣瞅著台上的李煦寧。
“今日便呂洞賓呂祖純陽的故事,提及呂洞賓,各位定是熟悉異常,諸如黃粱一夢、漢鍾離十試呂洞賓、八仙過海、狗咬呂洞賓、呂洞賓三戲白牡丹等等諸多傳聽得不少,各類連視劇均有翻拍。”
“是啊是啊。”
“最喜歡看得就是八仙過海。”
“之前有一位道長講述過呂洞賓和鍾離權相遇的事情。”
底下又是一陣雜亂之聲。
李煦寧淩空壓手,道:“既已有道長講述過鍾、呂二人相遇之事,那便直入之後之事。
呂洞賓棄兒女情長之後,於終南山詢問鍾離權:‘我師成道之日,到今該多壽數?’
鍾離權道:‘數看漢朝四百七年,晉朝一百五十七年,唐朝二百八十八年,宋朝三百一十七年,算來計該一千年一百歲有零。’
呂洞賓問道:‘師父計年一千一百歲有零,度得幾人?’
鍾離權道:‘隻度得你一人。’”
到底是為學生,聽得如此,皆感大奇,直欲出聲,卻被李煦寧壓下。
李煦寧繼而道:“先聽我講述完。呂洞賓聽此頗驚,問道:‘緣何隻度得弟子一人?隻是我道門中不肯慈悲度脫眾生。師父若教弟子三年為限,隻在中原之地,度三千餘人,興我道家。’
鍾離權聽得如此,連連大笑:‘弟子住口!世上眾生,不忠者多,不孝者廣。不仁不義眾生,如何做得神仙?吾教汝去三年,但尋得一個來,也是汝之功。’
呂洞賓此時頗有不服,道:‘隻就今日拜辭吾師,弟子雲遊去了。’
而三年之後,呂洞賓卻是空手而歸,可見人心不古,世人之難度化。呂洞賓徑上終南山尋見鍾離權,雙膝跪下,撲伏在地。鍾離權笑道:‘弟子引將徒弟來,不知度得幾人歸?’
大家可知呂洞賓度了幾人?”
禮堂師生們盡皆搖頭,顯然入了故事之中。
李煦寧輕笑道:“呂洞賓無度一人,可謂慚愧之極。”
李煦寧可謂一語驚煞眾人,眾人直朝李煦寧投向驚疑目光,喧囂再起。
“神童,呂洞賓那麼神通廣大,度一個俗人就這麼難嗎?”
李煦寧又是一笑,道:“往昔至今,我道門皆為師父尋徒弟,能當弟子之人定須德高、根基甚好,方可傳道。便是有有一定根基之人,因沉迷於世俗物欲紛擾,悟性不足,難入得我道門。”
一教師出聲道:“神童,佛教不是廣收信徒麼?如今佛教信眾如此之多,深入民眾之內。為什麼道教卻這樣?”
底下更有學生道:“道教敢不敢不那麼低調!”引得一片哄笑。
李煦寧沉吟些許,似乎在勘酌言語,數息之後方道:“如此恐有爭議,但念及各位詢問到了,我便簡略談談,我道門重於心性,貴於精,如那道藏典籍晦澀難懂,足將絕大多數人拒之門外,非有悟性之人不可修習。並且我道門尊道法自然,亦不會去刻意宣揚。其餘不便多談,略過罷。”
那教師微微頷不再出聲。
學生再道:“神童,你這故事是什麼意思?”
李煦寧道:“諸位道長所講述的道藏典籍乃是我華夏數千年來之精華,其內高深莫測,若無了解,聽著自然便是如聞書。要知華夏五千年文明,唯獨道門貫穿爾,曆經無數厄難傳承至今,譬如其餘三大文明古國皆已斷盡。故而如今你們更該盡心了解我華夏先輩所傳之文化,舍棄那嬉笑無謂之心。”
一位頂一碩大眼鏡的學生起身道:“我有二處疑難,神童能不能解答一番。”
李煦寧點頭應允:“自然。”
那學生到:“平時我也有興趣了解這樣的東西,第一個問題,網上搜到的明明是東漢末年張陵(即第一代師張道陵)創建五鬥米教和張角的太平道,比佛教傳入還晚幾十年,神童怎麼貫穿華夏數千年?”
李煦寧讚賞一笑,道:“確實,如今學術派便是如此認為,此問亦頗有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