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帆布帳篷,睡袋中的小夥絲毫沒有驚醒,稍帶稚嫩的無辜臉龐,鼻孔發出微鼾聲,阿福咽了咽口水,在人性掙紮中奮力轉過身,踉蹌地奔向鵝卵石灘,準備涉過淺淺的溪水進入對麵的竹林。對於無辜的人,他終究還是下不去手,雖然他曾因為利益殺過人。
“桀桀,終於要抓住你了!”在阿福耽擱的期間,螞蟥已經追蹤到了溪流竹林邊緣,兩人間距十幾米遠,這點距離對螞蟥來說不過幾息之間,三角眼睛裏滿是嘲諷地看著搖搖晃晃就是不肯倒地的阿福跨過溪流鵝卵石灘即將進入對麵的竹林,才一揮手,跟在身邊的兩頭喪人犬就衝了過去去。
阿福也發現了螞蟥及喪人犬,轉身停了下來,他知道僅憑現在的狀態根本逃不掉。
生或者死,也許幾秒後,已經見分曉!
螞蟥獰笑著踱步準備邁入鵝卵石灘時,天色猛地一亮,耀眼的光驅散了黎明前的黑暗,東方天際紅彤彤的太陽躍出而現。
高大的竹林陰影並沒有將溪流石灘遮蓋,因為這條蜿蜒從上遊流下的溪流由東至西,當太陽出現後,萬丈光芒將石灘中光滑如卵的石頭照耀出迷彩光澤。
“嗷……”
“嗷……”正處在鵝卵石灘溪水中的喪人犬身上升騰起一股帶著惡臭的黑煙,就好像高溫中的蠟在陽光中快速溶解,喪人犬嚎叫著掙紮在螞蟥的意識控製下繼續試圖接近幾乎近在咫尺的阿福。
皮膚,肌肉在飛速消失,沒有了皮膚與筋膜的包裹,在地球重力下,內髒腸子從破爛的皮衣中掉到了溪水與鵝卵石上,在陽光下同樣升騰起了黑煙,兩頭喪人犬還未爬出對麵的鵝卵石灘,就已經被腐蝕出森森白骨,然後嘩啦一聲骨頭散架,在升騰的黑煙中成為飛灰。
如果喪人犬包裹嚴實的皮衣沒有出現破損,也許還能抵擋光線的侵入,但也許天意使然,在竹林中快速追蹤,被抹去智慧的喪人犬根本不會有意識地保護身上的衣服。
總之在沒有保護措施的情況下,陽光對吸血鬼的傷害恐怖如斯!
現在的溪流鵝卵石灘在陽光中就好像一道天壑橫在螞蟥與阿福之間!
竹林密,但在風起婆娑中,陽光通過森蓋的縫隙也能照射進來,就好比一柄柄從天而降的利劍,所以在奔走中白天遠比黑夜更加危險。
剛才太陽升起出現時他迎光的一側臉龐就生出密密麻麻的燎泡,灼熱的刺痛驅使著他躲入竹林陰影中喘息。危機暫時解除,處在對麵鵝卵石灘邊緣竹林陰影下的阿福昏昏沉沉,眼皮重如泰山,在螞蟥怨毒的凝視中他的意誌力不允許脫力的身體摔倒不起。
站在這邊的螞蟥咬牙切齒地看著阿福搖搖晃晃一步一挪地進入溪流鵝卵石灘竹林中慢慢消失,他的注意力轉向了自己這一側竹林石灘交界的那幾頂帳篷。
宿營的人中有一個已經睡醒,鑽出帳篷打著哈欠遠遠地向這邊好奇地看了一眼,並沒有升起警惕之心,畢竟螞蟥身材瘦小,單獨一人對於他們幾個“驢友”根本造不成威脅。“那來的****,這樣的天氣,還幾把穿貂皮大衣?”他一邊嘀咕嘲笑,一邊對準帳篷附近的竹子開始解腰帶。
“桀桀,正好肚子餓了啊……”三角眼裏閃爍著嗜血凶光,螞蟥大步走向那名對著竹子正在撒尿的“驢友”……
帳篷區域很快傳出一陣驚呼和慘叫,接著就平靜了下來。
“原來是盜獵者,可憐的動物們你們自由了!”身在其中一頂帳篷內的螞蟥擰開鐵籠上的鎖,打開籠門,大聲說。這頂帳篷比其它的帳篷要大,裏麵沒有睡人隻有一個肮髒沾著皮毛的大鐵籠子,穿山甲,果子狸,鬆鼠,山雞野生動物塞在籠子中擁擠不堪,很明顯這是一個打著“驢友”幌子的盜獵團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