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生也笑著喝完酒,接著臉色微微一變,繼續說道:
“不過等條子清完場善後都處理了以後,那些阿爾巴尼亞人的屍體……卻是不見了。當時雖然混亂,但我確定自己的人沒動,條子也沒動,那些沒死的臭渣滓也早都跑得沒了影……”
蘇龍心頭一驚,猶豫了一下問道:
“裕生,那天我走後,你有沒有再見到和我一起的那個金發女人?”
“沒有……她不是你的保鏢兼什麼顧問嗎?沒和你一起走?”裕生奇道。
“後來分開了一下,我就隨便問問。”蘇龍若有所思。
然後他轉頭問站在門口的耀生:
“耀生,你還記不記得那晚一個穿白西服戴寬簷帽子的奇怪男人?個子挺矮,好像和你點過外賣?”
耀生歪著腦袋想了想,茫然地搖了搖頭。
裕生見他陷入沉吟,不禁問道:
“怎麼回事,蘇先生?”
看來自己從廚房跑走後,珍妮即使和那矮個子有了衝突,應該也是在很快地離開了酒樓之後,畢竟當時店裏還有許多的客人。
他們都和這被魔書卷入的漩渦有不小的幹係,肯定不想引人注目。
想到此,蘇龍回道:
“你剛才提到那些黑幫成員不翼而飛的屍體,並且急著留口信叫我過來,你先接著說。”
裕生喉嚨滾動,臉上輕輕地抽了幾下,遲疑著說:
“那晚整個巴黎不是都發生了好多邪乎的騷亂嗎?還他媽的全城宵禁了。然後昨天,有弟兄說看到了那些死鬼……”
“啊?”
“就是……好像僵屍的樣子。到了昨天傍晚,有些弟兄失蹤了,有的被發現死得很……古怪。”
裕生頓了頓,臉色變得有些灰白。
“就、就像是被嚼爛了一樣。”
然後他猛灌了一口白酒,繼續道:
“所以我趕緊就找人打聽這什麼情況,然後得到消息說這些阿爾巴尼亞人最近在搞一些很邪氣的玩意,好像和你問我的那家西班牙怪胎夜總會有什麼關聯。”
“緊接著昨晚的新聞裏,就看到那夜總會和附近的一處有關宅邸遭到爆炸襲擊……於是一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事,二是你懂很多這些相關的鬼……東西,想請你分析分析那些臭傻x玩的什麼把戲。”
蘇龍心裏一動,問道:
“還留著遭害弟兄的遺體麼?”
“嗯,就後邊不遠。”
“帶我去看看。”
兩人剛一起身,一股惡臭帶著冰涼,就強烈地湧入了酒樓裏麵。
裕生大喝一聲,樓下的幫派弟兄們蹭蹭地跑了上來,他和耀生從屏風後麵一人拿出一把烏茲衝鋒槍,貼著門全神戒備。
蘇龍的身體突然開始發熱悸動,右眼一股滾燙湧動起來。
草……這是要幹嘛……
包廂屋外砰的一聲巨響,木板正門轟然倒塌。
一個半邊腦殼隻剩血窟窿,渾身發青流著黑血的大胡子“人”,噝噝吼著撲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