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漠碑林(2 / 2)

”我就是我。“

荒蕪大漠,墓碑林立,前路迷茫,少年無識,今朝何時,我又是誰?

恍惚間,他的背後好像有個男子,在抬頭望天,長歎。一襲青衫,悵然飲酒。

”我就是我。“

男子也張口,這話好像就是他說的。

或許,我不是誰,我不識我,我不識世,但,我就是我!

好像明悟了什麼,又或許沒有,但青衫男子眨眼間不見了,他也停下了腳步。又起風了。

風沙衝刷著他,嬌小的身軀迎風而立,毫無畏懼。衣袍被刮破也沒有動。抬頭,看著烏雲從天空飄過,他又一次邁出了腳步。一步邁出,周圍墓碑上的字都發起了光,一道光芒將風沙阻斷了,將他的身體保護了起來。

風,還是停了。

隨著風沙的停止,光芒也在漸漸減弱,直至消失。

他遇到了流沙,陷了進去。

有人拉了他一把,抓著他的手將他帶起,他麵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什麼。

時間在這裏早已沒有概念,他的腳步沒有停下過,他就那麼往前走,好像有著目標,又好像隻是隨便找個方向走。

遠遠地,一條通天巨蟒在注視著這裏,在看著這個嬌小的身軀。巨蟒的旁邊,一個巨大的黑影矗立著,是一隻巨猿,身入雲霄的巨猿。他倆的身後,一道道身影都在看著這裏。

他好像也看見了那邊的巨獸,腳步沒有絲毫停滯,就一直走著。

他沒有發現,他身後的墓碑,都飄了起來,他沒有回頭過,就一直前行,筆直前行。

巨蟒口吐人言:“這個時間,這個景象,終究還是來了麼,那個預言之人。”巨猿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若有旁人看見,必然會驚訝無比,這兩隻巨獸在外界那就是真正無敵的存在,能令眾多大能都束手無措的存在,卻被封在了這方天地中,那要多麼逆天的手段?

他又走了許久,走出碑林的時候,所有的墓碑都飄在空中,他站在那,看著眼前這兩個巨大的身軀。

巨蟒和他對視著,他張口:“我就是我。”

巨蟒問道:“那麼,你又是誰?”

“我就是我。”還是這麼一句話。

“天地唯一,但,每個存在都能明白自己的存在。你又能如何?”

“那麼,告訴我,我是誰?”

“大道無情,可人有情,萬物皆無,萬物皆有”巨蟒想起了許多年前,那個預言者與它的對話。

他好像懂了什麼:“那,我名誰?”

“無人曉,窺心,心無則探天地,天地無言則究其源。”

大漠風沙刮過,卻又一次被光芒擋下。

“天不言,地無言,我言即我道,我之道即為我之源。”

“我名,風闌!”

一語落下,光芒更為強烈,一個個字符從墓碑上飛出。悠悠聲音響起,在念叨著什麼,他不自禁地側耳傾聽。

“臨”

“兵”

“鬥”

“者”

“皆”

“陣”

“列”

“在”

“前”

九語真言,萬古不變,他卻沒有明白這其中的奧妙。但是,一個個字符已經鑽進了他的身體,烙印在了他體內。

他看著巨猿,巨猿沒有動作,巨蟒也是沒有說話,又是無言。

渺渺梵音環繞於耳,他卻沒有反應,隻是望著天,在那,在這方天地的外麵,有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