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犢子,你是啥人,村裏誰不知道,不要盡說好聽的!”牛大爺不屑地譏諷道。
李狗剩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嘿嘿地笑著:“大家夥稍安勿躁,正好大夥兒都在,也省得俺一家一家地跑。俺這有好消息,就是李大娘不在了,那塊地就是無主之地,我身為村長,就做主賣給東條先生了!當然大家都有好處,俺是不會虧待大家滴!”
“啥,李大娘屍骨未寒,你就想賣了人家的地,你安的什麼心,別忘了,李大娘家還有人呢?”牛大爺不服氣地吼道。
李狗剩冷笑一聲,“你說的是猴子吧?這小子都好幾年沒見到人了,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俺是村長,俺有這個權利!”
“你,”牛大爺急得滿頭大汗,可是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猴子已經不在了,理論上那塊地還真是無主之地,可是牛大爺就是忍不下這口氣,與是把我們三個推了出來,“瞧見沒,他們就是猴子的朋友,還認了李大娘做幹娘,他們有權利說話吧?”
“咱們靠山屯的事兒啥時候能讓外人摻和了!”李狗剩這句話一下把我們的士氣全打下去了,我原本想好的一大堆說辭,全被這一句話給整趴了,似乎再說什麼都有點多餘。最主要的是,李狗剩的這句話在村民裏引起了共鳴。自古以來,中國人都有家族情節,地域情節,從親緣和地域的基礎上說,我們三個外來人確實沒有說話的份,更可惡的是,李狗剩拿出他屢試不爽的一招,徹底把我們打敗了,那就是萬能的錢。
“來來來,俺當村長很公平的,”李狗剩掏出剛從東條那拿來的人民幣,在大多村民的麵前晃了一晃,“瞧見沒,這就是東條先生給咱們村的補償,每人一百,排好隊,一個個來領!”李狗剩這一招比什麼都靈,沒有幾個人是不貪錢的,盡管隻有一百元,可是就是這一百元,立刻就把牛大爺磨破嘴皮子結成的聯盟輕易地摧毀。
李狗剩得意地不行,還添油加醋地說道:“這隻是李大娘那塊地的補償,東條先生說了,要是以後還開發其他的地,還有補償!”
完了,李狗剩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我們輸得一敗塗地,不但沒有為李大娘討一個說法,反而連那塊地也沒有保住。而且我們還沒有任何辦法反擊,實在是窩囊。牛大爺指著那些忙著領錢的村民,氣得全身發抖,“你你你們,能不能能有點骨氣啊?哎!”
李狗剩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效果比他預想的要好,得瑟之情,全都寫在臉上,對著牛大爺挑釁道:“咋樣,老牛頭,俺很公平,也給你留了一份,拿著吧!”說著把一張百元大鈔甩向了牛大爺。
牛大爺自然不會去撿,可是卻被氣得不行,要不是他老身體硬朗,估計會被當場氣死。我看見這情形,知道我們這一邊已經輸了,要是牛大爺再被氣出個三長兩短,那就更得不償失了。於是我安慰道:“牛大爺,不要跟這種人計較,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們還是回去先處理幹娘的後事吧!”
“哼,李狗剩,你等著吧,老天會收拾你的!咱們走!”牛大爺見敗局已定,也不多糾纏,畢竟李大娘的後事,也是件大事,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裏,不如回去幹點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