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候大家都起身,然後對俯身行禮,就是旁邊的柳出雲也沒有察覺到楊玉媖的異樣。
司馬元現在還有一年到弱冠。他異常年輕,此時如春風拂麵般的微笑男人,沒人會想到他骨子裏就是個嗜血的修羅。
“都起來,今日是老夫人壽辰,別讓孤喧賓奪主了。”司馬元微笑說道。
魏國公老夫人客氣說道:“殿下能來為老身親自駕臨,老身感激不盡。”
司馬元親自扶起了魏國公老夫人。
魏國公石槴連忙請司馬元上坐,司馬元卻是拒絕了,而是將上座的位置繼續讓給了老壽星,自己在魏國公石槴身旁坐了。
柳出雲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著司馬元,楊玉媖這會兒因為此人到來,一身血液似乎都快僵住。
柳出雲終究忍不住了,在楊玉媖耳邊私語:“姐夫長得真好看。”
長得好看才可怕,因為大家都會被外表迷惑,看不見他可怕的存在。
“玉媖,大家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這機會可難得,你怎麼不看?”
楊玉媖袖子下的手已經扣緊,若非守孝沒有留指甲,現在定然能扣出血來,看他?一間屋子裏,十年,她隻能看見他,再好看的人也是難看成魔鬼了。
“寧大人不是長得更好?”楊玉媖突然覺得,現在去看寧文玠的時候,心裏可能沒那麼怕了。
所以,她抬起了頭,然而這一抬頭,寧文玠的明明不在看她,但是楊玉媖還是感覺到他如實質的目光在看著自己。
她的心一梗,似乎快窒息一般,好可怕。
她連忙又低下頭。
柳出雲一聽:“這如何能比?寧大人都快三十了,比我們父親小不了兩歲,太子殿下風華正茂,更何況,太子殿下比寧大人更尊貴,又無子嗣,寧大人可有個十歲的孩子。”
在一群名門貴女中,她們的選擇很多,她們或為男人的模樣吸引,或為男人的才學打動,或因為他們的身份尊貴和不屈的奮鬥而喜歡,但她們更現實,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去嫁作續弦,因為續弦和妾通常是庶出女的事,她們對士族嫡女的身份一直是自傲的。寧文玠雖未娶妻,但是有個兒子,也同樣打了折扣,更何況,他年紀這麼大了,在現在的圈子裏,他是被嫌棄地一種。
“不過,當年他也是京城引諸多貴女追捧的俊彥,聽說當初你母……永昌郡主也曾主動邀請過他去參加公主府的論劍詩會,當年,可就兩個人有此殊榮,另外一個是永昌郡主的未婚夫蜀王……不過這位寧大人沒去。”
楊玉媖聽到這件事真是大吃一驚了,她想想兩人各自的傳聞,還有前幾個月她覺得趙煙華在寧文玠對她的態度問題,她突然又生疑了。
楊玉媖低聲問:“她劍逐狂生在論劍詩會之前還是之後?”
柳出雲想也不想就答:“之前!”
答完後,柳出雲也敏感了:“玉媖,你……”
楊玉媖心道果然如此,若真是這般,倒是接近她的疑竇了。楊玉媖這麼一問,她現在想來能不多想嗎?該不會是那是趙煙華真的心慕寧文玠,那論劍詩會是趙煙華在指婚後給自己最後一個希望,誰知寧文玠未曾過去,趙煙華徹底堅定了蜀王劉誠。
楊玉媖忙掩飾下來:“想多了。”
柳出雲不由自主看向寧文玠和趙煙華,回去問問大哥具體情形,是巧合還是真的別有……
楊玉媖低聲說道:“出雲,不要多想,我們太會胡思亂想了,若真有問題,母親也不會嫁到我們家來?”嫁給寧文玠不是更好嗎?
柳出雲一聽,也覺得十分有道理,寧文玠又沒有娶妻,就是收養一子,對比肅寧侯來,寧文玠優秀得多。
戲台上已經開始了歌女們的飛袖流裙,一身著的紅袖留仙長裙的年輕姑娘出現在群舞之中後,楊玉媖也的目光也被吸引了。
紅衣舞女完全詮釋了飛燕輕靈和柔弱無骨的女人形象,望著她虔誠如實質般的目光,讓楊玉媖仿佛覺得她是在獻祭一般。
屋內氣氛更安靜了。一曲舞罷,美人退入後台,眾人才收回目光。
“這便是魏國公一直珍藏的寵姬紅鸞了?”司馬元笑眯眯地問道。
魏國公微微低頭:“正是她,往日舍不得她在外獻舞,但殿下一來,其他家姬上不來台麵。”
司馬元笑言:“國公此言到讓孤誤會。”
魏國公笑說道:“殿下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