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皇上。"回過頭來的薑霍跪下行著禮。
"快快平身,朕不是告訴過你,沒有人的時候,咱們是兄弟,你不用向朕行禮。"夜栩走過去扶起他。
"話雖如此,但畢竟是在宮中,君臣有別,規矩還是要守的。"薑霍笑著說道。
夜栩聞言也不再強求,召了小德子賜座,看茶。
"朕叫你來,是想問問你,對於此次入宮的欽差,有何看法?"夜栩放下茶盞,開口問道。
"臣以為,這些欽差既然都是從底下選拔出來的,想來必定是有其過人的才智,若是提拔上來為官,必能夠有所作為。隻是,臣聽說今日丞相也派了人去接入京的欽差,眼下沒接到人,以丞相暴唳的性格,在加上他們既還未受封,又沒有自己的府邸,恐怕那些欽差們會有性命之危。"薑霍皺著眉分析著。
"嗯,朕也是這麼想的。原本這次振災的事,就應該由丞相負責,隻是他底下的人,被九爺黨舉報貪汙受賄,眼下還在天牢裏關著呢。他倒是和九弟幹耗了起來,無暇顧及別的,朕這才能夠得此良機,乘勢選了這些個人。"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雲丞相覬覦權力的野心,這些年倒是絲毫沒有收斂。依臣來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證明天受封大典順利進行。"
"所以朕今日召你前來,就是希望你能夠暗中保護他們,一旦他們被正式授予官職之後,就是朝庭命官,雲丞相他就是再不滿,也不敢過於放肆。"
薑霍聞言放下茶盞,跪了下來,抱拳道,"臣定竭盡所能,護他們周全,請皇上放心。"
"嗯,快起來吧,你的實力,朕從不擔心。"夜栩點頭示意道。
"剛才出去的那個婢女,可是中秋晚宴上,跳驚鴻舞的姑娘?"薑霍開口問道。
"是了,她名喚錦瑟,隨千香一同入宮。朕見她頗有靈氣,才智更是勝於常人,若為奴婢,恐是浪費這番才華。你也知道,朕最是欣賞那些有才之士,便將她調到了禦書房來當差。此番江南水災,趁機選一些布衣欽差,便是她的主意。"
"如此看來,這錦姑娘果然是聰明過人。"
"最重要的是,朕每次見她,都有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夜栩說著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薑霍聞言,心中倒是咯噔一下,看來不止他一個人有那種感覺,可她分明又不是她。薑霍輕笑一聲搖著頭,興許,是他們太過思念,才會產生同樣的錯覺,人死又怎麼可能複生。
從宮中出來後,薑霍就直接帶了人去了來福客棧,暗中保護著他們,這幾位欽差皆是南方人,初次進京,倒也沒什麼朋友親戚的需要拜訪,從宮中出來後便都回了客棧休息,除了白梁兮一出了宮門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薑霍直接在那三位的旁邊住了下來,一有什麼動靜,底下的人就以口哨聲發出暗號,他也方便出其不意的除掉對方。
不過,這白梁兮卻是不知道去了哪裏,聽聞此人才智超絕,神機妙算更是如諸葛在世。隻是他的身家背景,倒是怎麼查也查不出個一二,此番振災,他鋒芒必露,想來丞相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他吧。
沒在這裏也好,既然他薑霍都找不到,丞相的那些人也必定是找不到。
過了許久也沒什麼動靜,薑霍百無聊賴躺在床上,倒是都快睡著了。
再說墨染那邊,自從上次入宮給錦未希療傷,他倒是耗費了不少的真氣,閉關了好幾天,這才恢複過來。
不知道這丫頭怎麼樣了?可好點兒了沒有?墨染放下手中的書輕歎了口氣,走到窗前去,窗外雨後的樹蔥翠的格外亮眼,他卻提不起絲毫的興致。
"公子,錦姑娘來了。"一個一身黑服的女子走過來福身說道。
"扶依,你是說錦未希?"墨染一個激動,轉身搖著那女子肩膀,難以置信的問道。
一絲紅暈爬上那女子的臉頰,她不好意思低著頭應道,"回公子,卻是未希姑娘。"
墨染隻顧著開心,聞言立刻跑了出去,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那扶依見墨染小孩子的模樣,也不由得輕笑了一聲。他跟了他這麼多年,除了麵對錦姑娘的時候,倒從未見過哪樁事能讓他高興成這樣。不過,像公子這樣才貌冠絕世人的人,也隻有錦姑娘這樣的容貌才配得上。
可惜了錦姑娘,卻背負著沉重的血海深仇。若是她不曾入京,成了七星閣的女主人,想來也會是極幸福的,墨公子,必定會天天寵著她,撫琴奏樂,當一對神仙眷侶。
扶衣癡癡的笑著,回過神來也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