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時候,她終於好了些,再加上奶娘偷偷給她送著雞湯,身體也逐漸恢複著。然而因為那次的打胎,她卻再也無法成為了一個母親了。
雲辛遣走了丫鬟,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這是報應,她想。
"籲~"
雲辛看著直直朝自己衝過來的馬,踉蹌的退了幾步,一個沒站穩,坐在了地上。
"前麵的人怎麼回事,喊了半天讓開,怎麼都沒有反應,找死是吧。"騎著馬的漢子,甩一段鞭子,衝雲辛吼道。
"怎麼回事?"馬後麵的轎子被掀開,那男子走了出來,一眼看到了跌在地上的雲辛,愣在那裏,錯愕道,"雲辛?"
雲辛抬頭也愣在那裏,"薑霍?"
薑霍走過來,扶起她。然後行禮道,"參加皇後娘娘。"
那馬上的男子聞言立刻嚇得從馬上跌了下來,跪著不住的磕頭,"奴才有眼無珠,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
雲辛眉毛一挑,越過薑霍,挑起那男子的下巴,幽幽的開口道,"哦?饒命?為何要饒了你,衝撞皇後,便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你說,我是處死你呢,還是處死你呢。"
"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那男子聞言驚的是魂飛破散,隻想著保命,不管不顧的哀嚎著,磕的邦邦直響。
薑霍也是身形一頓開口道,"他隻是無心的,皇後娘娘仁慈,就饒了他吧。"薑霍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娘娘讓臣尋的藥,臣一定盡力尋找。"
"你威脅我?"雲辛放開了那個男子,轉身走到薑霍的前麵,輕蔑的朝他笑著。
"臣不敢。"
"好一個不敢,本宮就是要他死,你能怎麼樣?"雲辛幽幽的開口說道。
卻見薑霍徑直站了起來,走過去抽出旁邊侍衛的刀,唰的一聲,周圍的人都還未反應過來,跪在地上的那個男子,手已經被砍掉了,鮮血立刻漬了一片。那男子哀嚎的扶著被砍掉手的那隻胳膊,麵容扭曲的躺在地上。
"這樣,皇後可還滿意?"薑霍陰沉著臉問道,眼睛卻並無絲毫的波瀾。
雲辛冷笑著看著他,然後轉身,狠狠的抹掉眼角的淚,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她就是要他生氣,哪怕恨她,厭她,她都要在他心中留下印跡。
薑霍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哐啷一聲,手中的劍跌落,像是所有的力氣忽然都被抽幹,她為什麼總逼著他發瘋?薑霍頹然的歎了口氣,回過神來吩咐道,"把他送到醫館去包紮吧,其他人繼續行進。"
"是"旁邊的兩個侍衛拖著失血過多,陷入昏厥的那個男子朝醫館的方向跑去。
薑霍上了轎子,繼續朝宮門方向行著。
禦書房內,難得閑下來的夜栩揉著眼睛,躺在龍椅昏昏欲睡著,這幾天真是忙的暈頭轉向的。
夜栩朦朦朧朧間看到一個女子走了過來,那女子越走越近,徑直來到他旁邊。轉身拿過架子上的披風,臉忽然在他眼前放大,夜栩迷迷糊糊間一下子看清了她的臉,一把抓住她,大聲叫著,"未希。"
錦未希正給她披著披風的手猛的停了下來,那一聲未希,直驚得她說不出話來,生生的愣在那裏,背上的衣服瞬間被冷汗浸透。
"錦瑟?朕不是準你告假了嗎,你怎麼來了?"醒過來的夜栩看清來人後,搖了搖頭,抹著額頭上的汗。
錦未希聞言鬆了口氣,想來隻是做夢了吧?他夢見了什麼?
"回稟皇上,奴婢近來已好的差不多了,奴婢,奴婢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夜栩看著她問道。
"奴婢既然身體已經恢複,便沒有道理再住在聽雨軒,望皇上恩準奴婢搬出去和浣夕她們一同住。"錦未希想要搬出去,倒不是因為怕些流言蜚語的,隻是以她的身份住在那裏確實是不合適,況且她的目的是翻案,能不淌後宮這趟渾水自然是最好的。
"哦?朕讓你住那兒,旁人敢說什麼?你作為朕的禦用侍女,自然不能和那些粗使的丫頭們相比,這聽雨軒,自從建了也沒有住過人,再空下去,怕是要荒廢了。你若是喜歡浣夕,便直接讓她也搬到聽雨軒就是了,反正她也是朕指來,幫襯你的。"
錦未希張了張嘴,剛準備繼續說著,就聽德公公來報:啟稟皇上,薑霍將軍求見。她也隻好作罷,"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嗯"夜栩點了點頭。
錦未希端著桌上涼掉的茶盞,福了福身,便往外退著。
薑霍和她擦肩而過,看著她走了出去,心下疑惑不解,這夜栩不是從來不許女眷進著禦書房的嗎?她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