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薛柔的日記(2 / 2)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詛咒是有副作用的,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我也會像他一樣變成老年癡呆?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會不會我的記憶已經消失了?

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我抹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記憶應該是空白的才對,但我現在的情況是,所有的記憶都是完整的。

更讓我感到好奇的,還是日記中的那個“他”,裏麵寫到本人根本就不認識他,他卻可以叫出他的名字,並且還送了生日禮物給本人。

不過這點放現在也能解釋地通,畢竟現在是大數據時代,每個人的隱私不再完全安全,那他知道也正常。

日記裏唯一寫下的名字隻有第一篇的蔣芳義是也,但我的記憶裏卻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不過按照這個人的前車之鑒,我沒有印象也不代表我沒失憶。

證明我不是日記主人的唯一證據隻有日記上的日期,這條時間線上的人,隻可能比我大,而我並不認識這樣的人。

四周安靜地很,就在這時候懷裏震感傳來,手機鈴聲響了,嚇得我渾身一顫,筆記直接掉到了地上。

怒不可遏地拿出手機,看也沒看是誰,接起電話就破口大罵,“誰阿。”

“吃火藥了?我這不到了安吉了嘛,你跟我說說,你在哪兒呢?我跟你一塊兒啊。”沈薑那老油條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

我靠,這家夥不是說在山東等我嗎?怎麼還跟著來了我大浙江?這可不好辦了,之前是為了避免他問個沒玩沒了,所以才騙他說我在旅遊,這會兒該怎麼圓這個謊?

“你在哪兒呢?怎麼半天不說話?”沈薑電話那頭還能聽到有人說話,“沈少,接下去怎麼走?”

“你真的來了?你別告訴我你是開車來的。”這麼遠的路,居然開車過來,他是不是有病?關鍵是,這麼遠的路,他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高鐵都得五六個小時,他怎麼跟高鐵同時段啊。

“怎麼可能,你傻啊,開車過來還不半夜了,到時候還玩什麼?少爺我在浙江有車,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高鐵,這玩意兒真快啊,呼呼的。”沈薑的表現跟個傻逼差不多,慶幸自己沒有站在他邊上。

猶記得記憶裏那個長著一雙桃花眼,雙眼放電的潮男,還頗有些一見沈薑誤終生的風味,那時候怎麼也沒想到沈薑會變成現在這幅傻樣。

“沈少,這邊不讓停太久。”隻聽沈薑邊上的人說著。

“小葉,快把地址發給我,我來接你了。嘿嘿。”沈薑說道。

我一陣無語,算了算了,有他在也有個幫襯,起碼我這裏一堆爛攤子事兒,我一個人也搞不明白。

於是加了沈薑的微信,把實時定位發給他。

“你去農村幹什麼?體驗農家樂?”沈薑大概是看到了定位上的地名,發了愣。

“愛來不來。”我沒好氣兒地白了手機一眼,就他這欠扁的架勢,要不是沈家在背後罩著他,遲早挨揍。

想到在沈家時,沈薑那反常地鎮定恍如隔世,又想起滿口謊言的沈青岩。沈薑的偽裝,也許是因為他爺爺。

也許沈薑也知道他爺爺的手段狠辣,但是人在江湖,手上幹幹淨淨的又有幾個呢?

在電話掛斷前,還聽到他興奮地指揮著司機,“起駕。”

重新拾起地上的日記本,同時將手機放回口袋,撿書的手一滑,翻到了真實意義上的第一頁。

實際意義上的第一頁其實是空白的白紙,翻過這一頁才是日記的正文。

看著麵前的黑色皮質書皮,我思緒滿天飛。

我讀書的時候有一個習慣,凡是有包裝的筆記本裏,我會放些紙片在包裝的夾層裏。

這麼想著,我的手已經開始行動,小心地將書皮拆開,書皮包裹著的隱藏頁麵,夾著一張紙片。

紙片被壓的很嚴實,就好像是故意壓成這麼平,放進去才不容易被其他人發現。

我抑製不住激動地心情,輕輕打開紙片。

白楊山底的湖裏有你要的答案。

上麵隻有這一句話,卻讓我浮想聯翩。

寫下這句話的人是誰?是日記的主人還是薛柔,又或者是另有其人?這座山底下又有什麼乾坤?

我有些懷疑,這話究竟日記主人寫給失憶後的他看的,還是薛柔寫給我看的。無論是哪一種,我都必須要去走一趟。

因為,我跟日記的主人一樣,都是被詛咒纏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