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最深的依戀(2 / 3)

和肖子騫把酒言歡的君上邪也放下酒杯,那一襲紅衣上碎了一夜的月光。

七月搖搖頭,事後肖子騫己經告訴她了君上邪的本名叫做蕭君,別的沒有多說。

在七月心裏,君上邪和月見是她的親人,她一點都不懷疑他們對自己好。不管誰是他的父親,都不會改變什麼。 她相信他們。

“沒什麼需要問的。”她莞爾一笑,梨渦隱現。“我們現在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別的,都不重要。”

肖子騫在石桌下握住她的手,君上邪大笑,寬袍廣袖在風中鼓起,雖然白綾擋住他的眸色,但是七月想那裏必定 是凝聚沉澱了世上最美的光芒。

“讓過去的都過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君上邪把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上一次我們這樣的相聚還是在江南,想不到再聚己是在這極北之地。”月見感慨。

七月靠著肖子騫,邊用小刀割片羊肉邊吟唱:“花開杷欖芙蕖淡,酒泛葡萄琥珀濃,痛飲且圖容易醉,欲評春夢 到盧龍。”

肖子騫掛著滿足的笑,一邊緊握著她的手,一邊和君上邪推杯換盞。在這緊張的局勢裏,他們還能享受這片刻的 溫暖和平靜,真是上天賜予的,他們貪婪地享受著每一分一秒,緊緊靠著,緊緊握著心愛的人。

凡世俗塵,亂馬江湖,他們便是彼此最深的眷戀和依賴。

幾日後,經過將近一個月對西北軍的突襲,認為西北軍己經精疲力倦,蕭鈺的護國軍下了決戰書,就在明日。

而在君上邪的詔令下,數千江湖高手也在此刻聚集了西北軍營。

七月站在城頭,望著那邊豎著的旗幟在朔風中獵獵飛舞,其麾下十萬士兵如黑雲壓城一般蓄勢待發。而這邊,也 是軍力相當,她回頭,肖子騫、李穆、岩隙、劉大夫……有熟悉或不熟悉的臉臉。

遠處時不時響起的號角鑼鼓聲讓她膽戰心驚,像是怕這些麵容就會消失在這晨輝之中。

戰鼓雷鳴,馬蹄揚起黃沙漫天,錚亮的甲胄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兩軍又一次正麵交鋒,廝殺聲遍野。

蕭鈺衣著玄色戰袍,冷靜地在後方的戰車上指揮著軍隊。他眼眸深沉,判斷著戰場上的局勢,在籌劃下一步棋該 怎麼下。

霍地,一抹火紅的麗色闖進了他的視線中。他剛才還沉靜如水的心被人一下子撥亂了水麵,是他看錯了嗎?他凝 神張望。

圍著火狐披風的七月出現在這沙場上,明豔的紅色皮毛襯著白色襖裙,她又像當初驚鴻一瞥那樣突然闖進了他的 生命。她衝他彎起櫻唇,蕩漾起一個明媚的微笑,隻是轉瞬她就消失在兵荒馬亂之中。

“就按照我說的去做,還沒有到最後交戰的時刻,不必浪費過多的兵力。”他按下霍地亂了的心弦,將戰局布置 交代給身邊的副將,隨即一躍而上身邊的一匹駿馬。

對於她的消息,他一直都隻能從密探口裏得知一二,他知道她受了軍棍,知道她臥病在床,知道她青國公主的身 份被公布……她的舊傷複發了嗎?她的棍傷好了沒有?她在軍營裏有沒有受欺負?

他總會想到這些,或忙碌或閑暇,根本無法控製。他發誓,如果捉到李柏定要將他活剝了皮!她每受的一點痛苦 都讓他恨不得立即揮軍北上為她複仇。

就算責任牽絆了他,告誡他不能魯莽行事,讓這麼多人和他陪葬,而現在她突然出現在這裏,不管是什麼原因, 不管是什麼情形下,他隻想去拉住她,問她是否一切安好,在這千軍萬馬之中,定要護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