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說完薑母看上去並不怎麼相信,薑母盯著薑禮,後者坦然任她審視,一時之間兩母女都沒人開腔,氣氛詭然。
客廳的動靜自然一字不漏的被豎著耳朵的薑爸聽到了,趕忙探頭道:“哎!你倆幹啥呢,也不怕成鬥雞眼,收拾收拾就開飯了。”
薑爸吼得兩人全身一震,薑母首先挪開視線,薑禮暗暗鬆了口氣,知道這一頁就這麼揭過去了,剛才她真怕薑母又犯起執拗病來。
但她沒料到薑母站起來,口氣還有些生硬的道:“你磊表哥在那邊還有事情沒處理好,估計中秋才會回來,我不希望你到時還有什麼借口再推脫。”
說完,才邁開步子。
薑禮默了默,才麵無表情的扭過頭。
爸爸密切的關注她和寧擇非的發展,媽媽對她步步緊逼,一心想她嫁作張家婦,沒有人,問過她願不願意。
她突然低低的笑開了,笑容裏有無奈有淒苦。如果必須得嫁個人才得能擺脫這種困境,那她寧願找個薑家二老都不認識她又熟知的人,而這個人選……
在決定的那一刻,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乖順了十幾年被逼到這種境界才升起一股遲來的叛逆,還是真的想擺脫這種令人疲憊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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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薑禮提著裝有傅荀外套的袋子,慢悠悠的在醫院裏找著他說的那個地方,隔著大老遠就看見他穿著白大褂拿著個大碗在給一位八九歲的男童喂東西,一會兒和男孩說說笑笑一會兒摸摸男孩的頭,場麵和諧無比,在她眼裏人來人往的走道都成了他的背景。
她呆愣的看著,她從不知道,他還可以笑得這麼溫柔。
正安靜吃著東西的小敏眼睛一瞟,立馬指著前方跟對麵的男人說道:“哥哥,那個抓虱子的阿姨過來了。”
傅荀抓著碗側過身,就看見臉色有些蒼白的薑禮站在三米遠的地方瞪著小敏,他覺得有些好笑,順手又給小敏塞了一口飯。
抓虱子……的阿姨……薑禮欲哭無淚的走近他們,也不理傅荀,手就往男孩粉嘟嘟的臉頰上輕捏一把,俯身笑道:“小鬼,再叫阿姨下回不帶糖來給你吃。”
小家夥正鼓著腮幫子嚼東西呢,她這一掐差點就讓他嘴裏的食物掉出來,差點毀了自己的形象,他把東西嚼吧嚼吧一吞,氣呼呼的說:“你可以給我紅包,我自己買去。”
薑禮不由得歎道:“現在的小孩都成精了啊。”
傅荀笑了笑,低頭問:“吃飽了嗎?”
清朗動聽,聲音那叫一個柔和……認識兩年,薑禮都沒聽過他的這個聲調。
小敏點了點頭,抬頭見兩人站在一起都沒互相理睬,精乖的道:“哥哥~我手疼,我想睡覺了。”
傅荀點頭,叫來一個護士把小敏推回病房,薑禮這才注意到男孩的右手纏了幾圈紗布。
“他怎麼了?”薑禮故作自然的問道。
爬山事件又過去了將近一個多月,剛開始傅荀還依舊發短信給她努力的閑扯,隻是她回得越來越少,終有一天,在她大半天都沒回短信的情況下,他忍不住打了她的電話小心翼翼的問她是不是生氣了,她淡淡的回了沒有,他沉默了一會就掛了,此後他再也不這麼頻繁的給她發短信,但當薑禮每次快要將這個人拋到腦後時她總會收到一條來自他的短信刷刷他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