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求的是什麼?如此靈驗?”
吳主簿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十分帶勁地說道:“前幾日,上一任知縣因故調離。卑職去那花蓮寺磕頭,去求那佛祖保佑,給咱們淳風縣帶來一位清正廉明的青天大老爺。結果,這願望倒是真的實現了。”吳主簿訕笑道。
柳明哈哈大笑,略帶揶揄道:“吳主簿,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已經拍出了一定的水準。曆屆的知縣,是不是都被你整天拍得暈暈乎乎的?”
“上峰說笑了。”吳主簿眼珠一轉,說道,“反正這花蓮寺的那些和尚,也是閑得沒事,幫咱們處理一些雜事也好。”
柳明收斂起笑容,說道,“三教九流,各司其職。既然他花蓮寺如此神通廣大,幹脆本官上奏朝廷,讓他們來管這淳風縣如何?”
吳主簿頓時語塞:“老爺……這……”
柳明說道:“這樣吧,吳主簿,咱們也去走一趟,見識一下這花蓮寺。”
吳主簿立即說道:“老爺什麼時候去呢?我去跟寺裏的主持打聲招呼。讓他們將寺內騰空,禁止外人進入,好讓老爺能夠安安靜靜地拜佛。”
柳明揮了揮手:“不可,不可。本官就是要看看這原汁原味的拜佛。對了,咱們等會兒就動身,不用叫差役。就咱們兩個,我再帶上夫人。”
柳明和杏兒再加上吳主簿一行三人,步行著前往那花蓮寺。
一路之上,風沙漸起,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盡顯著這塞外邊陲小鎮的奇異風光。
這淳風縣,與那汴京的繁華,相差十萬八千裏。想到這,柳明捏了捏杏兒的手,輕聲道:“杏兒,苦了你了。你夫君腦子有問題,不去那汴京做翰林,卻跑到這邊塞來做這七品知縣。”
杏兒嘟起嘴道:“是啊,你是腦子有問題。”見柳明一愣,接著笑道,“否則正常人怎麼能夠連中三元呢?”她挽住柳明的胳膊,甜蜜道,“夫君,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到哪裏,哪裏便是家。我一點也不苦。”
柳明用手撫摸著杏兒的絲絲秀發:“咱們什麼都好,現在就差一個大胖小子了。趕緊回家努力一下。”
柳明本是隨性之人,說到此處,也不避諱那一旁的吳主簿。這倒是讓陳杏兒一個婦道人家羞得臉頰緋紅,直用手拍打柳明的肩頭,嗔道,“你說什麼呢。”
吳主簿此時站在柳明旁,兩人的悄悄話全部聽了進去,尷尬無比,隻得說道,“知縣老爺說得對,說得對。”
柳明看著他:“我說得對什麼?剛才……莫非你聽到了些什麼?”
吳主簿見柳明一臉嚴肅,額頭汗津涔涔,連忙說道,“我沒聽到什麼,什麼也沒聽到。”
“你剛才說沒聽到,現在又說說得對。莫非是欺騙本縣?”柳明又問道。
此時,吳主簿被柳明問得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郎君,你別逗吳主簿了。他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柳杏兒在一旁輕聲道。
柳明這才笑著不說話了。
那吳主簿向陳杏兒拱手道,“多謝夫人。不過……老爺和夫人若是想要子嗣,去那花蓮寺祈福是非常有效的。那寺中相傳有個子孫堂,極是靈應,若去燒香求嗣的,真個祈男得男,祈女得女。”
柳明聽了吳主簿的這番話,自然是大為好奇。幾人走到那花蓮寺附近,見到果然香客眾多。
那花蓮寺,樓台殿宇,飛簷鬥拱,十分壯觀。柳明沒想到,在這邊陲小鎮,還有如此宏偉的寺廟,也算是一奇。觀看那寺周圍,都是粉牆包裹,牆邊種植高槐古柳,血紅的一座朱漆門樓,上懸金書扁額,題著“花蓮禪寺”四個大字。寺門外傍牆停下許多空轎。山門內外,燒香的往來擠擁,
那香客眾多,幾乎在門前排起了長隊,善男信女,絡繹不絕。尤其是年輕婦女占了相當一部分。
柳明決意不驚動主持,慢慢在寺門口觀察著。
他發覺這寺廟的香火生意,倒是好得有些不正常,便拉住旁邊一位老婦問道,“老人家,我們初來此地。聽聞這花蓮寺的高僧們十分厲害,可否如此?”
那老婦臉露驕傲道:“這花蓮寺,簡直在我們心中就是青天大老爺。”
此時,一旁便裝的吳主簿臉色蒼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柳明麵露風雅之笑,順著老婦的話說道:“老人家,這寺廟裏的和尚怎麼這麼厲害?”
“寺廟的大師們,可以占卜問前程。也能幫你解決生兒育女的問題。非常靈驗。”老婦說道。
“哦,我看那些年輕婦人,都是背負著行囊鋪蓋,是為何啊?“柳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