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我們要麵對的不止是現在的河清煞宗,而是要和這一宗門的無數曆史做鬥爭。
南宮吟是被慢慢的消磨了鬥誌,頹廢的道:“那我們怎麼辦?就這樣回去了?”
我沒有理會他,站在門前閉上了眼睛,心中開始盤算五行。
這扇門看起來是石門,但是確是水載土,源源不絕。用劍試過了,金不可鑿。如果用火的話,恐怕也隻能讓它更加堅固。也不可能燒幹載土的水。
因為我們聽到了門後的水聲,似乎是一條大河,我們身上卻連一點取火的東西都沒有,不可行。
想到最後,我也隻能無奈的歎氣:“除非我們在這門上種滿了草木,說不定等到草木紮根進去,就能把門推開了。”
皇甫毅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那可不是五年十年的功夫能做到的吧?除非是河清煞宗的死敵可能會用這種方法徹底的毀掉這扇門。”
這也是讓我倍感無奈的地方,說白了還是時間的問題,我們沒有那麼長時間在這裏跟一扇門幹耗著。
南宮吟已經打了 退堂鼓:“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回去吧,通知一下薛神醫,反正他沒事也要種藥草,讓他沒事就來這溜達溜達唄。過個十年二十年的,說不定門就開了。”
南宮吟是在說賭氣的話,但是我還不想輕易放棄。心裏一直在盤算,這個地方的確像是長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難道是河清煞宗自己也遺失了開啟門戶的方法?可是這裏麵的可是他們自己家的傳世寶印啊,不太可能會這麼草率就放棄了至寶吧?
我還是堅信一定有辦法可以隨意的開啟門戶,而且絕不會是暴力。
盤膝坐在門前,南宮吟晃了晃我的肩膀:“你不會真的犯擰要在這坐個十年八年的吧?”
皇甫毅幫我把南宮吟拉開了,沒有再打擾我。
我運轉目力仔細觀察門上的溝壑,水應該是從門戶的另一邊滲過來的,帶著細膩的土石。
我足足觀察了近一個時辰,終於有所明悟。我的確是高估了河清煞宗對於細節上的處理,現在這扇門戶已經完全複原,上麵被砍鑿的痕跡全都消失不見了。
但是這不是剛才的那一扇門了,上麵有很多細微的不同。即便是精於手藝的能工巧匠,也不可能做出兩件完全一模一樣的東西,何況隻是用了什麼奇技淫巧所控製的水石?
門上的痕跡雖然消失了,有些細節上的東西不一樣。比如原本石門上的雕飾,細節處比方才更加的潦草。
我自信的笑了笑,從地上站起來,南宮吟趕緊跑過來問我:“你看明白了嗎?”
我輕聲說出四個字:“盈滿為虧。”
“什麼意思?”南宮吟並不懂我的話語,皇甫毅這次也聽不懂了。
我自己去驗證猜測,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朝著門上扔過去。
“你氣急眼了?還幫它加厚?”南宮吟嘟囔了一句,但是緊接著發生的一幕就讓它閉嘴了。
我擲出的泥土全部黏在了門上,但是門上這次湧出的是純粹的清水,開始衝刷這些泥土。
“單從這扇門的角度來考慮的話,它未必是想要阻止我們,或許隻是想保持這個形狀而已。虧則自盈,盈則自損。”
南宮吟還是一臉的茫然,我也不和他多解釋了,讓他跟我一樣往門上扔泥。
我們三個真的做了一次和水玩泥的幼童一樣,從地上挖了泥就扔到門上,而石門上也湧出了巨大的水流,不斷的衝刷。
但是它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我們,我們還是很快就把門上塗滿了泥。
“就是現在!”我猜測現在的情況肯定讓石門反應不急,既然它是水載的土,就要保持泥土的變型,不可能真的完全形成岩石。即便真是如此,不還有句話叫 ‘水滴石穿’嗎?
我迅速的拔劍出劍,劍身貫入,隻留下了劍柄還在外麵。
南宮吟驚聲道:“這門變得這麼軟了?”
“不是,是我正好把劍插進了門縫中。”我想要把劍抽回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失去了堅固的石門,卻變成了泥潭一樣的東西,把我的劍死死的纏住。
我開始恍惚,難道河清煞宗的前人把這一變故也考慮進去了,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水流衝刷完畢,石門重新出現在眼前。但是這一次的不同是,我的劍還插在兩扇門的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