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這可一直都是我的地盤。”我說的倒是真心話,我甚至有些吝嗇的以為他闖進了我的秘密花園,但他的到來卻讓我感覺到由衷的喜悅。從現在開始,這裏是我們的花園嗬。
“我早你很多年就開始來這裏,那一年我8歲,長安國喪,因為我母親的離開。那時候,整個宮廷隻有這裏才讓人安心。”
說著,他接過我手上的酒杯。這讓我想起那個雪梨,很久前一個傍晚的雪梨。
“你怎麼來這裏了?”他背靠著欄杆問我,見我沒回答又自言自語似的說,“你說過不離開我的!”
有嗎?在腦袋裏麵搜索了一下,發現我好象沒有做過這麼荒唐的承諾。
“有。”他看了我一眼,“本來以為我們會在北疆生活得很好,我甚至買了一片很大的牧場。我本來沒打算回來的,但我知道你在長安。”
這人今天說話的樣子很反常哦,他受了什麼刺激了嗎?要不是知識他的身份,我還以為是遇到李白了呢。不過好象李白不是現代派詩人。
“她剛剛走吧?”
無言以對,隻好這樣問。剛從竊聽器中聽到的,文成最後提出要去晉王府拜別晉王。恩,她叫他九哥哥,和以前看的很多故事一樣,帶著青梅竹馬的古代色彩。她要走了,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好好的活著或者不好,好好的死去或者不好。
他點頭,表示默認。
天際一道流星滑過,很耀眼的樣子。他揚起好看的下頜,認真的看它離開。
“以前落琳也是這樣離開的。那時候我還慶幸地以為她自由了。”
他說的是齊悅公主,那個四年前和親暴猝途中的可憐公主,一生唯一的價值就是給別人留下了有關和親的恐懼,以及增加坊間談論有關皇家薄情的飯後談資。
其實她是死於絕望。在她身體裏麵蔓延的絕望,糾纏不休,其實隻要一把小小的刀,從腕上劃過,就可以把一切切斷了。
我知道步月有關。
步月,這個名字我都要忘記了。其實他們之間的故事我完全構思的出來,那個在皇宮的孤寂的女孩遇到了同樣孤寂的少年司天監大人,然後就是承諾以及等待。有關他們的相遇,我想應該是一個雨後的春天,紫藤下的積水打濕了公主的繡鞋,驚詫失神間,那個才貌冠絕長安的人出現了。我是個局外人,知道了結局,更改不了,隻能給他們一個好的開始,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這樣。
“喂,要變天了,回去吧。”
很奇怪的,拋下這句話,就把他,我的天行扔在了漆黑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