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輝煌的開端(2)(2 / 2)

李左次修築海塘的基本情況,史籍記載相當稀疏,根據推測,當憑借白洋山海拔125.2米的有利地形,以修築海塘,白洋山由此易名大和山。大和山在安昌北部,瀕錢塘江。表明安昌在此時或許更早的時候已開始修築海塘。海塘有效地阻隔了安昌與後海的潮水,加快了把此地淺海沼澤變成墾殖土地的進程。

唐末,中央大權旁落,地方藩鎮割據,狼煙四起,萬民疲敝。

紹興很快被卷入到城頭大王旗不斷變換的動蕩政局。在爭奪和廝殺中,安昌不經意地走進了曆史。

唐乾符二年(875),浙西狼山鎮遏使王郢起兵反唐,攻掠浙東、浙西諸州。董昌時戍石鏡鎮(今臨安),遂以捍衛鄉裏為名,募集土團軍,並平王郢,以功擢石鏡鎮將。乾符五年(878)又與餘杭縣陳晟、於潛縣吳文舉、鹽官縣徐及、新登縣杜淩、唐山縣饒京、富春縣文禹、龍泉縣淩文舉等合建杭州八都兵,自任石鏡都將。中和三年(883),董昌聞朝廷任路審中為杭州刺史,十分不滿,率先攻入杭州,稱都押司。鎮海軍節度使周寶見無法控製局麵,表請任董昌為杭州刺史。光啟二年(886),董昌派麾下錢鏐消滅了浙東觀察使劉漢宏,徙鎮越州(今紹興),稱知越州軍討事,後朝廷進為義勝軍節度使、檢校尚書右仆射。在越初期,治政尚廉,後則殘暴酷虐,百姓稍有過錯,即遭誅族之罪,以致“血流刑場,地為之赤”。又因朝廷未封越王,於乾寧二年(895)據越州自立,國號“大越羅平”,自稱“聖人”,鑄“順天治國”銀幣。鎮海節度使錢鏐奉唐昭宗之命發兵征討,大敗董軍,執董昌還杭州,至西小江。董昌自覺無顏見人,投江自殺(一說途中被殺)。錢鏐為彰顯自己的功績,名俘獲董昌地羊石寨為安昌,《羊石山石佛庵碑記》謂:“大唐中和間,武肅王鏐以八郡(都)兵屯羊石寨,平劉漢宏及獲董昌,因名其鄉為安昌焉。”是安昌地名之緣起。

錢鏐大獲全勝以後,建吳越國,定杭州為吳越國西府,越州為東府。錢鏐偏安東南一隅,“保境安民”,慘淡經營,同時崇尚佛教,致使杭州寺院林立,寶塔遍布,梵音不絕,“九廂四壁,諸縣境中,一王所建,已盈八十八所,合一十四州悉數之,且不能舉其目矣”,始有“東南佛國”之稱。而在吳越寶正五年(930),安昌竟也破天荒地興建了兩處寺院。一處叫福安院,又名福安寺,後稱西扆塗山寺,在西扆山東麓寺前村。嘉泰《會稽誌》謂:“福安院,在縣西北九十二裏,後唐長興元年,於古棲隱寺基上建,號‘資福院’。治平元年改賜今額。”明嘉靖年間,因營造尚書何詔墓,遷寺於眠牛溪東岸,額曰“塗山古刹”。占地麵積近15畝,黃牆黛瓦,山門巍峨,計有正殿、禪房、齋堂等200餘間,為附近寺院之冠。明詩人羅頎《詠福安寺》詩曰:

密密鬆篁覆古阡,入林方見寶幢懸。

樓聽潮汐三江近,山引滄洲七寺連。

樓鵑枝頭傳粥鼓,眠牛溪上起爐煙。

老僧盡日岩扉底,迎客唯供禹井泉。

據傳,乾隆帝下江南,曾賜該院經本多部。興盛之時,當地佛事,曾彙集過1000尼姑、800僧眾。另一處叫安康教寺,在安昌東市街河南岸。嘉泰《會稽誌》曰:“安康院,在縣西北九十三裏,後唐長興三年建。”嘉慶《山陰縣誌》則謂:安康教寺,在縣西北四十五裏清風鄉,地名安昌。後唐長興元年,僧普安創建,初本號安昌院。《綱鑒易知錄》載:為建寺,五代後唐郭崇韜後人舍宅基地十三畝,故寺之住持僧每歲首,輒至郭氏,拜崇韜靈座。北宋末年,金兵南下,據傳因趙構避難至此,始稱安康寺。清順治間重建,康熙年間又擴建。山門額題“天路雲虹”和婁大任狂草“西方聖人”,寺內樓閣,黃牆雕甍,氣勢恢宏,有禪房、配饗房、香積廚和鬥壇等近百間。觀音閣旁有假山、荷花池,景色幽雅。清末民初,佛事頗盛。一度曾做警察分局、傷兵療養院等。

千餘年間,寺院修修建建,死死生生,既接納過真命天子的恩典垂青,也飽嚐過黎民百姓的頂禮膜拜;既領教過強權的無理幹涉,也經曆過兵燹的猙獰慘烈,如今更被淹沒於曆史的塵埃之中,坍塌不存,但觀照其興衰的命運,幾乎與安昌的曆史不謀而合。

敘述安昌的過去,少不了吳越王錢鏐,更無法抹去曾經香火繚繞的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