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冷一斬笑道:“哇呀呀,不必擔心。就讓她們證明自己一回,如果她們做的飯菜仍然難以下咽的話,你直接去外麵買來就是。”
哇呀呀嘿嘿一笑:“公子,你就是太寵她們兩個了,什麼事情都由著她們來。”
西林珩對著溫冷一斬說道:“白雪與霜語,眼神婉轉,靈動,不同於凡人。”
西林珩靜靜的看著溫冷一斬,溫冷一斬驚奇地說:“哎呀,小弟,沒想到,你這個都可以看出來。”
西林珩喝了一口茶,說道:“小時候,隨師傅遊曆,他曾特意訓練過我的眼力,師傅說作為一名獵妖師,這是基本的入門功夫。”
溫冷一斬饒有興趣地說道:“那你可能看出她們的來曆嗎?”
西林珩搖搖頭,說道:“不是很肯定,不過倒可以猜一下。從她們出現的那一刻,聞到一股清香,然而,她們卻不施粉黛,素麵朝天。所以,應歸於花木之類。”
溫冷一斬起身說道:“我今日才發現,原來大大咧咧的你竟然還有如此心思細膩的一麵。不錯,白雪與霜月確實如你所說,她們乃是青城山上的一株梨樹,與杏樹。白雪是梨花,霜語是杏花。”
西林珩放下了茶杯,傾聽溫冷一斬與這兩位活潑淘氣的花妖相遇的故事。
兩年之前的一個春天,溫冷一斬遊曆到青城山,在山上的一處道觀借宿。夜晚時分,隻見一輪皓月當空,月光如水,將軒窗浸染的素白如雪。聽著外麵山穀裏清泉流動的聲響,和螻蛄的叫聲,溫冷一斬頓時有了踏月夜行的興致。哇呀呀要跟著過來,溫冷一斬擺手說道:“空山夜行,要的就是一個靜字。哇呀呀,你在這裏等我便是。”
溫冷一斬一路順著蜿蜒的山道前行,不同於白日的風華與喧鬧,月夜的山色更有一番深幽的意境,像是進入了另一個奇異的世界。溫冷一斬踏石階而行,來到一處山崖旁,前路已斷,溫冷一斬負手立於崖頂,夜風徐徐,對麵的一處的山崖上飄來一陣花香,和片片花瓣。
落英繽紛,如飛雪飄揚。溫冷一斬手捏住一枚花瓣,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伸手一彈,花瓣隨風飄向天際,天上明月的光華將群山勾勒成了黑白分明的水墨畫卷。對麵山崖傳來悠揚的笛聲,一如山澗裏叮咚的春泉,歡快,俏皮。傳遞著無限美好和活力。
溫冷一斬不覺聽的癡了,這應該是山間隱士月下吹笛吧,正聽得癡迷時,笛聲突然間戛然而止,溫冷一斬皺了皺眉,心裏說道:“這麼好的月色,怎可不盡雅興呢。”
風中隱約傳來女子的驚呼聲,與一聲粗曠的嘯聲。
溫冷一斬看了一下山崖的間距,向後退了十幾步,然後快速向前奔跑,用力一躍。溫冷一斬在空中瞥見下方山崖下一個粗壯的漢子,正在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巨斧,作勢向一株開滿花朵的杏樹砍去。
一個白衣的女子在用身體護著那株杏樹,那少女的手中赫然拿著一把碧色的竹笛。溫冷一斬在空中打了個響亮的呼哨,吸引的那名漢子往空中看來,糟糕,白霜並沒有帶在身上。溫冷一斬靈機一動,伸手在風中夾起三枚花瓣,向那名漢子甩去。
那名漢子向後跳開,用斧子擋住三枚花瓣。三枚花瓣在斧頭上粉碎開來,有氣流顯現了出來。那名漢子隻覺的虎口發麻,能用花瓣發揮出如此強勁的內力,看來是遇到硬茬了。
溫冷一斬在一株怒放梨花的樹上,立住身子,悠悠地說道:“我說怎麼聽不到優美的笛聲了,原來是被你這個野蠻的家夥給打斷了,真是讓人掃興。”
那名漢子揚起巨斧指向溫冷一斬:“哪家跑來不知死活的小子,攪大爺我的樂子。信不信,我把你剁成肉餡做扁食。”
溫冷一斬手在風中一揮,幾枚花瓣呼嘯著向那漢子飛去。那名漢子揮起巨斧,一邊擋著花瓣,一邊叫罵道:“無膽小兒,怎麼不敢下來與大爺較量。”
溫冷一斬雙手在空中卷起一團花瓣,向著那漢子揮了過去。那漢子隻覺的眼中都是花瓣,自己被花瓣包圍了。那漢子慘叫幾聲,手中的巨斧掉落地麵。那漢子幾乎被花瓣紮遍了全身,他撲通到了下去,嘴裏哭喊著:“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英雄饒小的一命。”
溫冷一斬飄然落下地麵,說道:“求我沒用,要不要留你活命,還得看看這位姑娘的決定。”
溫冷一斬衝那位白衣姑娘頷首一笑:“姑娘,還是由你來決定這個人的命運吧。”
那白衣女子走了過來,對溫冷一斬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倒在地下的家夥是這山澗裏的一條大鯢,修煉的有些年頭了,修煉時的磨難,我深有體會。公子隻需廢了它的道行就行了,不必取他性命。”
大鯢精連連說道:“多謝梨花仙子寬宏大量,我隻是做個樣子要砍杏花仙子,絕不舍得下手的。”
溫冷一斬走向倒地的大鯢精,隻聽身後的那株杏樹發出嘩嘩的聲響,接著開滿杏花的枝頭裏躍出來一個白衣女子,對拿著笛子的白衣女子說道:“姐姐,你忘了剛才那怪物是怎麼逼迫我們的嗎?豈能輕易就饒了他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