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甜蜜愛情(3)(2 / 3)

愛情,把你灌醉。

……

然而一切快樂時光都會盡頭,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終結的時候。新年的離愁,使你牽腸掛肚。

不過是一個寒假而已,你安慰自己……

你站起,又坐下,心神不安。

過去的傷痛曆曆在目,你聽見某種類似飲泣的聲音在內心響起。

(二)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隻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崔護)

一紙之字,顛倒你的世界,象死亡的判決書,把你推下無底的深潭,下墜、下墜……正如現在你黑暗的雙眸,茫茫然透過十二樓的欄杆,跌入那不知名的遠方。

枝葉繁盛的相思樹一夜間調零,單人孤舟頃刻被顛覆。曾經舉手可及的妹妹,臨風灑淚,遙不可及。

你不敢相信,僅僅是一個寒假的短別,會令你苦苦守候的愛情神話如此不堪一擊。你敵不過青梅竹馬,敵不過父母之命,敵不過現實生活,你的愛情體無完膚,你的愛情沒有主宰。

“你的眸子淒楚而動人,你的唇線憂鬱而溫情……”,你反複地體昧著苦澀,不能自拔。軟弱的淚水,憂鬱的詩句和一隻液汁搖晃的杯子扶搖而來構成你新年的主題。你不斷的寫詩,不斷的寫你的愛情故事,直至筋疲力盡和無法承受隨之而來的痛楚。月夜下的妹妹成為你日日夜夜的夢想。夢起,夢醒,夢滅。

初戀奪走你的靈魂,影孤隻單陪伴你走完大學生涯。

……

你輕輕的咳嗽一聲,改變椅子的方向。

繁星點點,花香淡淡。異鄉的夜空如此的冷清。

你細心的審閱手中的詩稿,發現它們不再激情,不再熱情,有的,隻是太多的苦澀。

也許一切都隻是一個夢,一個遙不可及的夢。你放下手中的詩稿,無法掩飾軟弱……

(三)

“我住珠江源,君住珠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珠江水。”(改自卜算子·李之儀)。時間是你的過客,你也是時間的過客。

異鄉的變遷不斷改變你的背景,而你用你的意誌堅定你的身影。象浮雲一樣流浪是你折磨自己的方式,正如象浮雲一樣的回憶折磨著你。

生活送給你滄桑,也送你另一份美麗——當玫瑰仙子折服於你憂鬱的詩句和思想。

在雲之南傳來另一位美麗小妹妹的思念——如冰雪遇見了陽光,融化了你冷峻的嘴角。秀麗的山水孕育了秀麗的女孩,世界不一定是灰色。

妹妹的字跡如她的人一樣明亮動人。“遠方的妹妹是玫瑰仙子”你這樣想,不改變你的姿勢。

你浮現她的身影:陽光淋濕她的背影,順著腳步的方向,澆開一朵朵芬芳的花朵……陽光流淌在她的長發上,如美麗的河流。

“將陽光勻給你一點……”她說道,笑語嫣然。

“多年前的傷害以及生活的曆煉,已讓我難以一見鍾情或砰然心動……”你這樣告訴自己。

窗外,幾點流星劃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記不清第幾次的流轉,也記不清第幾次的輪回,你以鬆樹的姿態屹立不倒。

異鄉的夏天寒冷無比。

你的固執擊退無數美麗的視線,堅守最後一個信念。然而顫抖的手依然無法緊握寫詩的筆……“巨大的傷痛,源自那些生活中被損害的記憶。”你這樣寫。

“去哪裏尋找令我醉生夢死的眼睛,讓受傷的記憶統統一夜間調零?”你獨自低語。“我還有明天嗎?”

也許,這是個屬於放棄的季節。

(四)

“一切愁夢酒醒時,斜陽卻照深深院”(踏莎行·晏殊)秋風一瀉千裏,良夜令你思緒萬千。

金錢曾經灼痛你的愛情。

如今你經常揣著僅剩的十元四處奔走。山窮水盡,你形容說。

在繁華的廣州,你是灰色的動物。金錢與愛情,你會選擇誰?在金錢麵前,任何誰都是渺小、無助的,包括你的靈魂在內。最後,你還是兩手空空,一無所有。你終於學會為生活而奔走,學會用工作掩飾苦楚。然後在一個並不冷的夏天,不經意吻住一個女孩的嘴唇。

女孩的眼眸不深,你卻不願意投入一絲熱情敲響它。

你聽見廣州的夏天裏,有大雪壓斷枯枝的聲音……

……

最後的最後,你隻有一臉的傷痛與疲憊。

(五)

“想著遠方的女孩,未婚妻在隔壁走動。”

“你轉身離去,披一身月光”。——黃金明投下七顆石子,湖麵也會歸於寂靜。

從動蕩不羈回歸到平靜的村莊,你感慨世事如此圓滑。一切事情晃悠悠地,又仿佛回到了起點,隻是多了點秋思。春天裏珠三角的腹地水道縱橫,曠野中萬花盛開。細雨與和風是植物發芽的好時機。水鄉有位伊人,一衣帶水。她在荒草萋萋的原野中耕作,種植春天的孩子。最終,她收割一堆結穗飽滿的詩篇,折疊成一隻小小的船向你劃來,招搖她的豐姿。

水鄉的河流彎彎曲曲。你的眼眸明明滅滅。

門打開了,就不必再關上。

你默默無言,月亮默默無言,椅子默默無言。

月光照在女孩身上,隻有古銅膚色在幽幽發亮。她沒有長發,在耳垂以下就截然而斷,仿佛被收割過的稻草般齊齊整整。她長年與泥土為伍,踐踏著青春的大地所以她沒有纖纖玉足。她也沒有細致的手,象剛發芽的嫩草尖散發著清新的香味。她象春天裏的草地上的任何一棵青草一樣,緊貼大地的胸膛,溫和馴服。南方水鄉的姑娘,亮麗了鄉村無限蕭條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