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是個人來瘋,沒人的時候更瘋。
我很久沒開車了,那種把世界踩在腳下任我掌控的感覺,自把蔡小愷的一輛新車被擦掉了漆而告終……好吧,不僅擦掉了漆,還被撞凹了一塊。蔡小愷這家夥當時居然先問的是車而不是他親妹,沒有人性啊歎。
封湛在我旁邊估計心裏也在抖,他本來閉上眼睛想眯一會兒平複一下過敏的症狀,結果被我一個大拐彎給嚇醒。
他瞪我,我也瞪回去,是你叫我開的,我說了我本本族,很久沒練了手生!
在互瞪中他很快敗下陣來,搖搖頭不說話,隻有在我掌握的有點問題的時候,直接伸手扶住方向盤,幫我控製。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像是被什麼小蟲子啃咬著,癢癢麻麻的,他的手出現在方向盤上的時候,倒是莫名的心安。
其實有時候封湛還是可以的,不變態不陰險不凍壞腦筋不毒舌的時候,還像個正常帥哥。
我定了定神,這個時候不能分神,畢竟手裏握著兩條鮮活的命啊,雖然封湛多數時間是個混蛋,但是我不打算要他的命,更不打算奉獻自己的命。
於是我全神貫注,集中注意力看向前方。
說來還真是奇怪,自己駕車,心無旁騖,一心都在手腳的操作和前方的路況、指示、方向等,車子開的不算快,但也不慢,畢竟封湛這個樣子挺讓人著急的,神奇的是我居然沒有暈車!一點也沒有胃翻想吐跟個懷孕初期似的。
神啊,我又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被折磨過的人,一旦找到了逃離折磨的方法,就會覺得惡意遠離,滿滿的都是美好,這個世界還是萌萌噠。
封湛報了個地址給我,在我對地理位置左拐右拐很迷茫的時候,他會輕聲提醒我該往哪裏走,車子一路在我手中順暢無阻地到達了目的地——封湛的家。
而當我吃驚地看著麵前的小別墅的時候,就好像看見封湛終於想通變成禿驢出家為僧一般的奇幻,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本來思忖著吧,封家雖然崛起了,但秉持封爸的低調,封家一貫的傳統,封湛即便再孔雀再有潔癖,也不過對比其他的雄性住所更整潔寬敞點,但是眼前這個……
他係開安全帶,見到我鄉下人進城的眼神,他嗤笑伸手在我麵前揮了揮,略得意的口氣說:“FZ中標的一個建築設計項目之一,當時我還在國外,設計了之後自己也很喜歡,查看了下地圖,覺得地理位置也不錯,於是就讓對方幫我留了一套。”
我慢慢地把石化的目光轉向他,在我木然的眼神下,他居然開始臉紅了,嘴角抿著上揚,一副很享受的表情,“那個,好吧,我承認當初設計的時候是有私心,在我非常喜歡的一個位置作了點手腳,完全按照我個人喜好設計,所以,嗯,對這個區域來說比較特別,不過完全不影響整體美觀和布局,隻不過要過來也不容易,我特意做了些彎道,還有環湖,鬧中取靜,靜中有雅,蔡彩彩,你喜歡嗎?”
我擦了擦流出來的口水,我靠,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害的哪門子羞啊?看別人流口水真的是很享受嗎很享受嗎很享受嗎?不知道別人會羨慕嫉妒恨成屎嗎?
還問我喜不喜歡,廢了個話,住別墅是我從小的夢想好不好。我就是個世俗的物質的無知女,就喜歡住寬大房子睡寬大的床,最好從這頭滾到那頭可以滾半個小時的那種。
不要問我為什麼,每個人都是從小女孩到少女,再由少女成長到女人,隻是我在蘿莉中二時期就落下的病根,看見動畫片裏什麼城堡的莊園就愛腦洞大開。
老爹整天笑我,說我就是個長不大的小蘿卜,還想住大坑,後來某一天笑眯眯地說給我弄了套大房子,我連飯都不吃了要去看房子,結果他老人家從身後拿了個迷你版的……模型給我,說:“諾,大房子,帶花園,還奉送男管家,應有盡有。”
我當時:“……。”一萬隻烏鴉一會兒排成一字型,一會兒排成人字形。
蔡小愷不笑我,因為他麵癱笑不出,但是他使用寒冷策略,隻要我一對大房子兩眼變紅心,他就無聲無息跑過來吹一口氣,“你知道大房子為什麼陰涼嗎?因為房子太大人太少,晚上裏麵窩著的都是鬼。”
後來隨著房價飛漲,以及我們家二位男士的生活習性和經濟情況,這種比春夢更沒邊的夢就再沒做過了。
我們小老百姓要多少年的奮鬥和努力,才能換來這裏的幾平米,封湛卻可以輕輕鬆鬆擁有,還自己給自己設計,哭瞎,差距太大,我不忍看。
按照他的指示,從一條彎道轉了過去,穿過一條不長的水上之路,一路開進了車庫。
不知道他按了什麼,車庫的簾門緩緩向上,裏麵的燈突然亮起,亮黃色的光,照得很是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