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又讓人擔心,我再戳了戳他,焦急地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麼了?要我怎麼幫你嗎?封湛,你別嚇人。”
他的聲音都有點黯啞了,封湛微微歎了口氣,“我過敏了。”
“……!”
“是你夾給我的蝦,開背蝦,我活到現在這輩子就對兩樣東西過敏,一個是蝦,一個是大蒜,正好,兩樣都湊齊了。”
我愣了愣,從他的話中反應了下,原來這廝對我夾給他的東西過敏,而且他明明知道過敏,還是吃了,怪不得開始看我夾給他那個眼神,像要吞的是我。
轉念一想又不對啊,既然知道自己對這兩樣東西過敏,早說不就行了,還那麼配合的吃幹什麼?
大概看出我的想法,他苦笑了下,手上依然抓著脖子,仔細一瞧,上麵也不知道是被他抓出來的,還是因為過敏發的,一團團都紅了,“這件事我保密的很好,小時候也沒有過,不知道長大了怎麼回事,突然就對這兩樣東西過敏了,因為也大了,不想讓爸媽操心,除了我自己,別人都不知道。”他痛苦而急促地吸了兩口氣,“更何況,今天這個場合,你夾菜給我,我不吃才有問題。”
後來他以簡短精煉的話告訴我,他什麼時候第一次發現自己過敏的,過敏的跡象是什麼,以及他也沒料到這次會這麼嚴重。
我心慌了,他怎麼著也是我給弄過敏的,他不吃我還強塞,我頓時自責又愧疚,也暫時忘了他在沒有發作前的那些行為,“要不我們去醫院?或者你有隨身帶什麼過敏藥嗎?”
他搖了搖頭。
我說:“封湛你不要死。”
他無語地看著我。
過了會兒,他問我:“你會開車嗎?”
我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大學裏考過駕照,但是屬於本本族,除了偶爾蔡小愷肯借他的車給我練練手之外,基本不開,而且,而且已經一年沒踩過油門了。”
他看著我,“隻要會應該就沒問題,我們換下位置,換你開車。”邊說邊作勢真的要打開車門下來和我換位子。
我嚇,“你在開玩笑嗎?坐我開的車,你不怕死?”
他已經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一隻手還在矜持地抓著自己極癢的部位,見我看他,又放下那隻略顯猥瑣的手,忍耐地皺著英挺的眉,顯得不耐,嘴角卻很嘲諷,“嗬嗬,怕你把我的車吃了都不怕你撞死我。”
“……。”我囧,什麼話,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別扭,大哥你是誇我還是變著花樣的損我呢?你是病人,我不和你鬥嘴。
學過車的都大概能體會有駕照沒有車的鬱悶,碰到方向盤就會有點手癢,特別也想自己上去風馳電掣一把……
當然了,我隻能自己給自己吹風,太風馳電掣,我怕自己吃不消,但是據說暈車的人自己開車不太會暈,因為注意力高度集中,也不存在被顛簸的狀況,雖然這個論點我還沒身體力行驗證過。
我由心慌轉為了熱血沸騰,我興奮地雙手握住方向盤,腳踩離合器,問封湛,“我們現在去哪裏?”
隻聽他低啞的聲音幽幽響起兩個字,“我家。”
我確定下,“封家?”
他搖了搖頭,在我的疑惑中,他說:“不是,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