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小心翻了她這邊的一隻杯子。
我邊咳邊低著頭都能感受到她全身散發的怨毒氣息,我的氣焰一下就沒起來。
我也豁出去了,事情都到這個份上,從李小姐嘴巴裏咬出我的名字是早晚的事。就知道碰到封湛準沒好事,人家吃一塹長一智,我吃再多也還是智硬。
我在心裏放棄抵抗,認出就認出吧,NND,我也不躲了,大不了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也不信他真的會看上我答應娶我。
內個啥,再說他現在這麼有錢,也不可能再跟我計較,他當年臨走前,我偷了他兩把玩具手槍的事……吧?
這麼一想,我就冷靜有底氣了。
氣喘勻了,我立刻向李小姐道歉,並把自己的餐巾遞給她,意料中的,遭到了拒絕,她拿她惡毒的眼神迎接我,趾高氣昂得好像我隻是一隻在大象麵前的螞蟻。
她瞪了我一會兒,緩緩拿自己的餐巾擦水漬,末了閉了閉眼,不死心地叫了聲:“封湛。”聲音裏有憤恨有抱怨有失望,還帶點對我的不屑,別管我是怎麼從這兩個字裏聽出那麼多感情的,反正這就是女人的敏感和直覺。
這時候的封湛終於斂了斂眉目,拉著我站起來,表情平淡冷靜,沒有一絲波瀾,甚至讓我感覺,還帶著陣陣涼意。
完全不似剛才的他。
他說:“李惜如,夠了,注意適可而止。”
倨傲的李惜如變了變臉色,嗤笑一聲說:“你忘了我們是怎樣幫你的了嗎?過河拆橋可不像封總的做事方式。”
封湛依舊麵無表情,不像在吵架,倒更像在談生意,他反擊道:“你為了接近我,讓你父親李占陽故意把政府的標讓我給,表麵上我是該感激你和你的父親,但是你回去可以問問令尊,最後FZ順利奪標成功,到底是否因為他的好意。”他頓了頓,笑得頗冷,“或者可以這樣說,正因為令尊的暗中‘幫助’,所以讓FZ變得更強了,的確,我是該好好謝謝你們。”
李惜如的眼睛睜成了銅鈴。
我抬頭望向封湛,忽然發現,歲月到底會磨礪一個人,把一個追在人屁股後麵要脫人褲子的小屁孩,打磨成一個優秀的男人。
即便他陰險狡猾經常釋放毒汁,卻不妨礙我認為他很優秀的認知。
他微微抬了抬弧線優美的下巴,臨走前丟下一句話,“今天這頓算我的,隨便李小姐你點,我隻有一個要求,麻煩今後不要在不適宜的場合,出現在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