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玲玲勉強笑了笑。她想:如是陳楓的娘(經委老太)知道我與柔柔是小姐妹,或者得知我曾經當過小姐,又該怎麼辦?
“你放心!我會對我娘說,你在一家公司做外貿生意!”陳楓自信地說道:“你要對我娘講,我們去年就有關係了!她聽了一定會笑!”
“楓哥!這不好吧?我不懂英語,也沒做這外貿,再說一年前就有關係,我不成了第三者了?”玲玲低下頭,眼神裏略帶著一種憂傷。她的臉是紅的。這種表情除了她為自己假冒而慚愧外,更多的是一種自卑。
陳楓的臉也紅了。不過,他很快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說道:“我也不會說謊。不過,我覺得為了你,說謊也值!”陳楓關照道:“我娘不喜歡玲牙利嘴的女孩,你叫一聲阿姨,就坐在那兒別說話。我娘不懂外語,也不懂外貿,所以,你說在外貿公司工作,她不會多問。還有,我剛和前妻離婚,她覺得吃虧,如果我們早就相好,她反而會有種得意的感覺。”
“噢!”玲玲聽到這裏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莞爾一笑,感激地說道:“謝謝楓哥!”
玲玲從陳楓的言行中,感覺到了一種踏實和依靠,而陳楓則從玲玲的感激中得到了一種甜蜜和滿足。他們之間可用會意、理解、貼心來比喻。其實,這種來自於真實的感受比那種花前月下的山誓海盟更實在,更貼近人生,也更令人感動。或許,他們不會海枯石爛永不變心,但他們從這番言語中,感受到此刻的真愛。
他們走進醫院搶救室的走廊的時候,陳葉哭的已經是個淚人。陳楓見狀,連忙詢問病情,然而,陳葉泣不成聲。醫生說,他娘長期高血壓、動脈硬化,還有腦血栓,導致腦出血,即使能救活,也有可能半身癱瘓,甚至可能成為植物人。
陳楓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陰沉。他討厭他娘,他也反感他娘。然而此刻,他望著搶救室的大門,想到正處在生命垂危之中娘,想起了她那種生命不止,戰鬥不息,永不服輸的精神,他忽然間為她加油,希望也有種戰天鬥地的精神戰勝病魔。
玲玲雙手合十,也在默默地為她的未來婆婆祈禱。
經委老太經過了連續七天七夜的昏迷後,終於在醫生們的搶救下和她自己與死神的搏鬥中揀回了一條命,然而,由於她長期高血壓、動脈硬化,還有腦血栓,導致腦出血,再加上搶救並不及時,引起腦血管破裂以及蛛網膜下腔出血,半身癱瘓,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這時候,經委老太就像躺在搖籃裏的嬰兒,餓了哭幾聲,拉屎了哇哇叫幾下。
雖然有點煩心,但玲玲卻非常樂意盡這個孝道。
這天是09年的1月20日,農曆12月23日,按風俗這天叫小年,辭舊迎新過大年正式拉開了序幕。
柔柔帶著黃老板的老娘坐上了火車,從千裏之外的北國來到了特區。黃老板為了安置她們這對婆媳,特地在特區的郊外購買了一套別墅。這套別墅單門獨戶,高三層,麵積360個平方,有二個地下車庫,屋前還有一個三十多平方米的小花園。這套房子並不是開發公司的商品房,而是小鎮上一家企業主的私人房產。所以,這套房子裏,家俱、電器、床上有品,甚至連餐巾紙、牙刷牙膏都一應俱全,唯一缺少的就是合身的衣服。
有錢,當然可以要啥有啥。然而,老娘連問了兒子三個問題後,卻什麼也不要買。她問:“這房間的東西是不是全部歸我們了?萬一這些東西他們想要怎麼辦?萬一這些東西也不是他們的,是別人寄存的怎麼辦?”她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就開始洗衣服、洗被子。柔柔見狀,趕緊把衣服放進了洗衣機。然後,笑道:“這樣快,也省力!”老娘搖了搖頭,拿出她身上的針線包,開始找破舊的衣服。
柔柔知道了老娘的心思,也已經覺察到婆婆心裏不高興。她笑道:“娘!我們把衣服洗好後捐出去,你說好嗎?”
“嗯!好的!”老娘也感覺到柔柔內心的變化。她想:特區是個大地方,也是個體麵的地方,外國人多,穿的破舊或許也會丟中國人的臉。她歎了口氣,手一鬆,針線包撲地一聲掉在地上。她望著失落的針線包,心裏也有種失落感。
衣服不用洗了,也不用補了,她能做什麼呢?小花園裏,柔柔買了魚缸養了魚,種上了花,黃老板的娘種上了蔬菜,至於屋子裏的家俱就成了兩個女人休閑和施展才華的地方。黃老板的娘像親娘一樣照顧著她,兩個就像是孫婆和外孫女一般關係非常融洽。
傍晚時分,柔柔給玲玲、倩倩打了個電話,大家彼此非常興奮。你一個電話,她一個電話,來來往往都有說不完的心裏話。最後,在黃老板的提議下,三個女人共聚晚餐。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她們的談話被陳葉聽到了。陳葉本來對這個長得妖豔的未來嫂子看不順眼,總覺得她並不像個大家閨秀,總覺得她有點怪,但她是妹妹,哥哥的事她無權過問。現在,她明白了,原來這個嫂子竟然是風月場上的女子,竟然是“小狐狸精”的小姐妹。她覺得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