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周衛番外(2 / 2)

我倒是沒什麼在意的,隻是皮囊而已,而何望卻嚇到了,他很愧疚的跟我道歉,還很幼稚的說要不要我也弄傷他的臉來報複,我說都二十幾歲的人了,弄傷就弄傷了,多大點事啊,你也是的,事已至此我再去報複你的話我們就可以回到幼兒園了。但他還是想著要怎麼跟我謝罪,平時都是我去死皮賴臉的接近著他,現在倒是反過來了,不過這樣這挺好的,順理成章的,我們就成了朋友,他也不再提弄傷我的事,我也沒有再提,不過我臉上的疤那麼明顯,他想不記起來也難。

我記得何望那為數不多的笑容,其中是他得知他有孩子了,是個男孩,他笑得很淡,但足以體現出他的高興,不過他很快就陷入了苦悶,因為他在實驗室工作的時間很長,可能孩子從小就看不到父親,可他既然來到這裏,想離開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孩子的童年沒有父親,是很悲哀的,孩子這個消息不知道對他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他那段時間總是很苦悶,時不時都可以聽到他歎氣,算是他情緒最不穩定的一個時期。

何望讓我想起了我的親人,我自幼就沒了父母,還是因為父親的死亡而進的這裏,但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再有什麼妻子和孩子了,不去耽誤別人自己也很輕鬆,無牽無掛,以自己為中心的生活,有時接待一下其他人,沒有什麼特別高興,也沒有什麼特別悲傷可言,人們所說的無聊生活,大概就是這種吧,我從未去探究過我人生的意義,隻是我生下來,然後就活著了,再過個六七十年然後入土,因為我不喜歡空想,花時間在那種無病*上。

如果讓我想象未來會發生什麼,我會猜想幾年之後實驗結束,或成功,或不了了之,都不關我的事,我又可能卷鋪蓋走人去找一份新工作,也許是憑著自己多年的基礎,再到國家實驗機構工作,但都是那麼平常,但老天就是喜歡和你開玩笑,這次還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我們實驗進行到最後一步了,隻要在實驗者身上過關了,我們便可以宣告完成了,這一晃就是十多年,可卻出現了我們沒有預料到的意外,病毒在人體內突然發生了變異,我們之前根據病毒所做的血清並不管用,注射病毒的實驗者變得很暴躁,完全不受我們控製,咬傷了幾個工作人員,工作人員因此受到感染,也發生了變異,而且速度驚人,一天之內我們便和政府失去了聯係,當時我和何望不在場,所以不知道詳情,但事實是我們確實犯下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人們開始恐慌,何望打電話給家裏,但出乎意料的是何望說的是他不會回去了,讓他們母子兩個注意安全,不要出門,我透過電話都能感受到他妻子的絕望,他掛了電話,告訴我他必須要為此承擔責任,即使這次有很多人參與,可他不能棄置不管,我明白他說什麼,於是我和他一起留了下來,實驗室的人們幾乎都走光了,但還剩下一個女孩,也是從小就在這裏的,當時她在場,是逃回來的,把情況給我們說了清楚,也不打算離開,因為她是孤兒,離開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就算死在這裏,在生前起碼也可以做點有意義的事。

幾天時間過去,世界完全混亂了,因為我們流放出去的病毒,傳播速度達到了驚人,我們把這個實驗室都封閉起來,原本就有的電網絲成了現在的關鍵,加上我們這裏地底下的條件,簡直就是一個庇護所,何望熬了幾天夜,我甚至抓了一個感染的人來,研究他所有的症狀,可都沒有用,我們沒有可以研究的本體,聽姚穎說實驗者中有一個男孩似乎是對病毒免疫的,沒有出現任何暴走的情況,但混亂時他逃走了,我們商量了幾天,決定讓姚穎去找那個男孩,姚穎身手很好,但在實驗上就差我和何望了點,我和何望都是不動手的人,出去無疑是找死。

姚穎帶上了一個對講機與我們保持聯絡,如果她在幾個月後不回來或者失去聯絡太久,那我們就沒有任何希望了,但是我們通過對男孩的調查大概知道他在哪個位置。

姚穎上路了,我們目送著她走,我問何望如果姚穎真的回不來了怎麼辦,何望沒有說話,我看著一成不變的天,說不然我們就自殺吧,反正一天又一天的過日子不過就是苟延殘喘。病毒的危害性我們都是知道的,如果失敗就不可能有挽回的餘地。良久,何望的頭失重般的落在我的肩上,盯著前方的眼神沒有了焦距。

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