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金燦燦的金箔喜字悠悠掉到我的腦門上,我又止不住打了個哆嗦,心想這特麼的也太晦氣了些,於是黑著臉將那喜字給取了下來,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裏卻是憤懣到了極點,想著這特麼的人倒黴了真是喝水都塞牙縫,眼看著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男人,恨不得跳腳痛罵他幾句心裏才舒暢。
眼見那男人抱著紙人進了車裏,我這才緩緩化開了心中鬱結,搖頭一陣苦笑,和強子相視一眼,準備著跟老太太道個別回去上班的。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灼痛極為突兀的從我左腿外側外來,火燒似的,讓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還沒等我弄明白怎麼回事便聞到一股濃鬱的焦糊味,與此同時,一股子濃煙從我左邊褲兜裏冒了出來。
我登時心頭一跳,這不是我之前裝那護身符的兜麼?
一想到這裏,我一顆心登時沉到了穀底,連忙管不得其他就要伸手去掏,可是,這已經來不急了,等到我將那紙符掏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頃刻之間這紙符已然化為一撮紙灰,完完全全的廢了!
而我的心,也隨著這化為灰燼的紙符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老太太不是說要撐足三天麼?怎麼這三分鍾都沒撐住呢?
我苦著臉看向老太太,卻見她也是臉色蒼白,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怔怔的看著剛才那男人離去的方向,長歎口氣說:“文娃子,照這情形下去,你隻怕難撐得過這三天呀……”
話音一落,我差點沒哭出來,猶如已經判了死刑的人一般,一顆心絕望到了極點。
好像故意吊我味口一般,在我沮喪到了極點的時候,老太太居然又話鋒一轉道:“不過,老婆子眼前倒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興許能爭取一些時間……”
“您說……”,我一顆心像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接話道。
“結陰婚……”,似乎為了肯定自己的想法一般,老太太還重重點了點頭。
單單隻是聽這名字我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隻覺全身一麻,差點沒嚇得當場閉過氣去,心想本來我被這鬼新娘纏上就已經夠滲人的了,現在難道還得真跟那鬼新娘成親不成?
但老太太絲毫不顧忌我此時的想法,又接著解釋起來:“那女人新婚之日喪命,心有不甘,纏上你興許不是為了害你性命,說不定隻是為了順利做回女人,之後說不定就會安然往生,從此不再糾纏你了……”
老太太說得不太確定,末了才問我:“當然,這也有很大風險,做與不做還得看你的意思了。”
說實話,我是萬分不想這樣的,但是,眼前我有得選擇麼?
“嘿,文子,不就是洞房麼,反正你也不吃虧……”強子沒心沒肺的說著,才說了一半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補充了句:“我的意思是說,死馬當活馬醫吧,這好歹也算是個機會……”
強子的意思我懂,眼前我不結陰婚絕對死,結了陰婚可能死,這還用選麼?
想到這裏,於是我將牙一咬,對老太太說:“婆婆,這陰婚我結了!”